穗宁将孩子交给丈夫后,独自前往厨房烧火。
昏黄的灯光与灶膛中跳跃的火苗,一同映照在她的面庞上。
视线模糊,思绪难辨。
穗禾看着蘸料碗里的折耳根,筷子稍作停顿,避开它,转而夹取其他酱料放在蔬菜上。
大树见状连忙说道:
“这东西吃起来味道怪怪的,下次别放了,小禾也不爱吃。”
“这里水汽大,墙根处长了一些,生命力挺顽强的,就当绿植留着了。”
穗禾在心中默默叹息。
“嗯。”
大树觉得这顿饭吃得异常难受,只有他与麦子两个男人在咿咿呀呀。
“我们明天回去吧,家里的地该耕种了。”
“那让小禾跟我们回去怎么说呢?她这里有这么多东西,也离不开人啊。”
大树有些犯愁,他们搬过来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里危险系数太高,要多费心一些。
“你问问看吧。”
“阿宁,你今天怎么不开心?”
穗宁看着眼前有些木讷的男人,将压抑在心底的话咽了回去。
“想到要走有些舍不得。”
“那我们……”
。。。。。。
次日,大树在与穗禾一同种菜时,问她是否想与他们一同生活。
“阿父,我已经长大了,你们还要照顾麦子,这里位置偏僻,将来麦子的学习也是个大问题。
而且还有兽潮,你们会很辛苦的。”
这问题挺现实的,穗禾当初是迫不得已才在家里待着。
“那你一个人在这儿可咋办?我们会很想你的。”
“可以写信,可以见面啊,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穗禾安慰着这位有点粗线条的养父。
她清楚,养母就在一墙之隔听着他们讲话,也明白养母心底的想法。
养母怀疑她的身份,但又为对久别重逢的女儿有这种想法而自责,还不如住得近些,能有更多时间相处。
“那行吧,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们过两天就走了。”
大树想不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