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现佟玉清的秀眉已散,已经不再是黄花少女了。
一尘道人原就是十一凶煞中的智多星,这时他对佟玉清焦虑的神情,虽然还不清楚,但他断定必与甄小倩的神仙劫有关。
尤其,鬼刀母夜叉用劲拧他一把,再看老妹子秀眉已散,心里哪会不明白?
当然,在这一刹,他对盟主江玉帆,在今天早晨的春风满面,对老妹子佟玉清迟迟不回来也不关心地原因,自然也明白了。
由于一尘道人面色一变,神情一呆,阮媛玲和朱擎珠,首先吃惊焦急地问:“怎么样?
玉姊姊可是中了毒?”
一尘道人急忙一定心神,立即含糊道:“别慌,让贫道看看佟姑娘的瞳孔!”
心情焦急,强自抑制慌乱懊恼地佟玉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便发作。如果不让一尘道人看,又怕陆贞娘等人看出了破绽。
衡情之下,只得将明目张开,同时,焦急地道:“不碍事,我只是突然觉得头晕恶心!”
一尘道人一看,故作正色的道:“还说不碍事,我第一眼就看出你中毒不轻,要不是早晨山风疾,你这两只眼睛就得再度失明……”
话未说完,陆韩阮朱四女和悟空等人,同时脱口惊呼道:“甄小倩这贱婢,又用的是同一手法呀?”
松鹤掌门也吃惊的道:“这么说,当初在星子山断头崖下,金毛鼠说的中年妇人就是甄小倩了?”
江玉帆立即颔首道:“宇文通的话都是谎话,所有毒药的来源也都是得自甄小倩!”
玄尘老道也不由在旁焦急地道:“一尘道友,你看佟姑娘不碍事吧?”
一尘道人立即凝重地道:“还好,不大严重,这情形也许要持续一两天,服一两滴仙芝露就好了。”
说此一顿,特地含意颇深的继续正色道:“不管什么厉害霸道的毒药,端看施放者的居心和手法。”
鬼刀母夜又根据一尘道人说出佟玉清眼睛几乎瞎,知道他已看出了一些苗头。
这时一听他说端看施放毒药的居心和手法,当然是特意说给佟玉清听的。
是以,故意哼了一声,讥声道:“施放毒药的人巴不得让对方快点儿死,他还管你什么居心和手法。”
一尘道人正色道:“那是当然,像甄小倩对付咱们佟姑娘,当然居心险恶,手法狠毒,但是,对付其他人也许就有轻重之分了!”
江玉帆自然也担心自己数个时辰之后毒性再发,因而,不自觉的俊面一红,极关切地道:
“同样的一种毒药,份量轻了怎样,份量重了又怎样?”
一尘道人是个老鬼精灵,一看盟主的俊面红了,自然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是以,微一欠身,恭声道:“就拿佟姑娘的中毒情形说,甄小倩是将毒粉藏在指甲内,这和藏在拂尘内的毒粉份旦里就少得多了……”
一旁静听的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不自觉的同时颔首道:“不错,份量少毒性也就相形的小了。”
一尘微一颔首,继续道:“如果中毒轻微,就是最霸道的毒药也收不到预期效果,如果再有奇遇,那就更丝毫不能发生作用了!”
说着,目光又移向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继续道:“贵派的苍灵仙长虽然有过奇遇,且已修成百毒不侵之身,如果对方诚心将苍灵仙长置于死地而后已,势必将毒药用足……”
话未说完,涤尘老道已恨声道:“甄小倩虽然是一女子,但她的心却比蛇蝎还毒……”
鬼刀母夜叉最讨厌涤尘,是以,未待对方话完,已冷冷的道:“毒死苍灵仙长的是七阴叟,那时候甄小倩还是一个流着鼻涕的丫头片子呢?”
涤尘老道一听,顿时老脸通红。
已经服了朱擎珠数滴仙芝露的佟玉清,听了一尘的暗示,情绪已经镇定下来,她当然希望甄小倩对江玉帆施的神仙劫,只是达到一次目的为止。
这时见鬼刀母夜又对涤尘老道不客气,深怕再因此闹得不愉快,因而出声阻止道:“大姊……”
话刚开口,鬼刀母夜叉已不服气地沉声道:“俺是要他们知道,七阴叟是咱们盟主杀的,替他们武当派报了尊长血仇的也是咱们‘游侠同盟’的江盟主!”
松鹤道人和武当二尘俱都面孔一红,连声应了几个“是”,正待说什么,佟玉清已生气地道:“大姊,你今天是怎么了?”
玄尘老道赶紧有意岔开话题,立即望着佟玉清,关切地道:“佟姑娘刚刚服过了药,还是少讲话的好!”
佟玉清赶紧谦和的一笑,道:“谢谢你道长,我觉得已经好多了!”
一尘立即别具用心地道:“虽然觉得好多了,很可能还会再发作,不过,在你一发觉有恶心的症状时,便立即服一滴仙芝露就可止住了……”
一直蹙眉沉思的陆贞娘,立即看着仍紧紧靠近佟玉清的江玉帆,正待轻启樱唇说什么,但是,担心甄小倩再来的玄尘老道却又继续道:“江盟主,甄小倩一天不除,贵同盟和本派便一天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