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廷琛的头就又开始疼。
…
云芫儿在家里欢天喜地的等着内务府带官媒来提亲,可等来等去,没动静了。
不但内务府的人不来,就连她那未来婆婆也不见人影儿。
海郡王妃怒了,她一拍桌子,骂道,“王薇然,你欺人太甚!”
王薇然正是傅王妃的闺名。
她喝命更衣。再往祠堂密室内请出了那块先帝御赐金牌,就带上云芫儿直奔太子府。
撞金钟那种名扬天下的事儿,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能不撞就不撞了,毕竟传出去,自家女儿的名声也不好听。
傅王妃一听海郡王妃来了,头就大了,她说是不管,焉能当真不管?这几日不过是躲在家里装病罢了。
但如今人都打上门了,再装病也不能不见,傅王妃只得急忙出来迎客,才走到中庭,就见傅王妃手持金牌,怒气匆匆的进来。所到之处,见金牌者跪了一地。
“妹妹,”傅王妃叫了一声,一见那金牌,到吸一口冷气,扶着廊上的柱子,便也跪下了,海郡王妃也不叫她起来,只冷冷道,“姐姐,你说进宫请旨,那旨意呢?”
说罢冲云芫儿看了一眼,云芫儿便适时的哭了起来,“娘啊。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太丢人了,女儿满脸活了,女儿回去上吊死了算了……”
她力气大嗓门高,这一声嚎下来,全太子妃都听见了,傅廷琛也已得了信儿,正想着是不是要先避一避?一耳朵听见这么一句,不敢避了。
再怕也不能把娘亲一个人丢下来面对啊。
他只得往前面来,才走几步,想想又回头,进书房启开暗格,取出那箱子命管家抱上,便齐往前面来。
见傅廷琛到了,海郡王妃也不行礼,只叫,“太子殿下,您终于肯来见臣妇了?”
傅廷琛一见母亲跪着,正要发怒,抬眼看见了海郡王妃手里的金牌,便也只得给海郡王妃行礼,“不知王妃驾到,廷琛有失远迎,不知王妃可否先收起金牌,让家母和下人们都起来?”
海郡王妃却摇头,“太子殿下,非是臣妇非要以金牌压人,而是怕没有这金牌,臣妇就成了冒犯储君的罪人,臣妇惶恐,不得不小心为之,”想是总让傅王妃跪着也不合适,海郡王妃就向傅王妃道,“姐姐快起来罢,总这么跪着,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依仗先帝金牌压你?”
傅王妃便讪讪的起来,才站稳,被海郡王妃劈手一把揪住袖子,“我今儿来,只是要和姐姐往金殿上去评个理,”说罢,拉着傅王妃就走,她婚后跟丈夫女儿学过几手拳脚,力气自是比傅王妃大,直将傅王妃拉了个脚不沾地。
傅廷琛忙上前拦住,他满脸怒遏的道,“你要干什么?”
海郡王妃火了,你小子欺负我姑娘,这会子你来问我干什么?
她松开傅王妃,向傅廷琛点头,“好好好,看来,我也只能往午门去撞一次金钟了,云家门楣遭羞,遇此大辱,若不替云家祖宗讨回个说法。我愧为云家媳妇。”
说罢,抱着金钟大步出门,云芫儿瞪着傅廷琛,火蹭蹭的冒,她一扬拳头,向傅廷琛道,“你敢吼我娘,几天没打你,你皮痒痒了?”
说罢冲着傅廷琛就一拳过去,唬得边上守卫拼了命挡在了傅廷琛跟前,那一拳正击在侍卫的脸上,瞬间那脸就如开了胭脂铺子,红艳艳的血流了满脸。
已走到门口的海郡王妃听见动静回头一看,也慌了,再闹腾,也不能打太子啊,忙喝住云芫儿,云芫儿一看娘亲的脸色,再想想前两天娘亲的叮嘱,这才省起自己闯了祸,一转头冲出了太子府,扶着海郡王妃上了马车,直奔皇宫去了。
后面傅王妃急得腿都软了,“哎哟哟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傅廷琛也怒了,他命云绮扶傅王妃回房去休息,自己出门上马往午门飞奔,那云芫儿竟敢当众打他这个太子。这会子定是要去撞金钟,她竟敢如此面无纲纪,今天他非要处置了她不可。
快马到午门时,午门外却静悄悄的只有守卫,一问,海郡王妃母女根本没来。
傅廷琛一愣,她们竟没来撞金钟?
带着疑惑,他赶紧进宫,快到御书房时,就见坤宁宫的小太监飞跑了来报,“皇后娘娘请太子殿下。”
傅廷琛脚一顿,就明白了,那母女竟然直接去见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