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总的笑容僵了僵,眼角微微抽动,随即恢复自然。
他靠回椅背,双腿交叠,语气轻松:“你多心了。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何必花一千万请你?昨晚的事,我可一点不知情。”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可我心里冷笑。他不知情?
我没戳穿他,转而问道:“陈总,那块地的事怎么样了?怨气压住了吗?”
他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语气变得正经:“小林,我正想问你呢。你昨晚说‘已妥’,到底妥到什么程度?那怨气是不是彻底消了?”
“压是压住了,但没根除。”
我慢悠悠地转着茶杯,目光扫过他的面相——额头上的黑气更重了,显然那块地的东西已经开始反噬。
我顿了顿,继续道,“那地方的怨气太重,打生桩只是治标不治本。陈总,你瞒了我不少事吧?”
这话一出,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阿木吞口水的声音。
他坐在我旁边,手足无措地攥着衣角,像只被吓坏的兔子。
陈总盯着我,眼神一闪,笑容僵硬了几分,随即低笑出声:“你果然厉害,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像在分享什么秘密:“没错,那底下确实有点东西。不过,那是机缘,不是祸害。只要处理得好,咱俩都能发财。”
“发财?”我冷哼一声,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陈总,你害了那么多人,就为了这‘机缘’,现在反噬来了,你让我擦屁股,还想让我感恩戴德?”
陈总脸色一沉,眯起眼,声音冷了几分:“小林,话别说太难听。你拿了我一千万,事情没办完就翻脸,不地道吧?”
“钱我拿了,活我也干了。”
我靠回椅子,语气平静:“可你要我卖命,就得把底交出来。不然,我可没兴趣陪你玩命。”
办公室里又陷入沉默。陈总起身,走到落地窗边,背对着我,双手插兜,低声道:“那底下埋的,是个老物件,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当年挖地基时挖出来的,风水师说那是镇的之宝,能聚财。可后来出了怪事,工人接连死,我才知道那东西不简单。”
“镇地之宝?”
我脑子里飞快转了一圈,冷笑:“那分明是锁魂的东西,聚的不是财,是怨。你找人打生桩,想压住它,结果适得其反。现在怨气冲天,你还想让我接着趟浑水?”
陈总转过身,眼神阴沉,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他沉默了一会儿,坐回椅子,语气缓和了几分:“你既然看出来了,就该知道这事跑不掉。你破了王家的局,已经惹了麻烦。王富贵那狗东西不会放过你,咱们得联手对付他。”
这话说得漂亮,可我心里清楚,他这是想拉我下水,拿王富贵当挡箭牌。
我笑了笑,没接茬,转而问:“那物件现在在哪儿?”
“还在地底下,我让人封了,没敢动。你要是能解决,我再加五百万。”
“五百万?”我挑眉,语气里带了点玩味:“陈总,你这价码可不够。那东西要是锁魂的邪物,我这条命可值更多。”
陈总哈哈一笑,拍了拍桌子:“林师傅痛快!行,八百万,怎么样?”
“成交。”我站起身,拍了拍手,“不过我得先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别到时候你让我送死,我还蒙在鼓里。”
陈总点点头,拿起电话又说了几句,然后抬头看我:“今晚带你去现场,林师傅可别让我失望。”
“放心。”我转身往外走,阿木赶紧跟上。出了办公室,他小声嘀咕:“师父,您真要去啊?陈总这人阴得很,八百万听着多,可命没了啥用啊?”
“命得保,钱也得赚。”我冷笑一声,推开电梯门,眼神不屑。
“陈总想试探我,我就让他试个够。王富贵那边还盯着,咱们得两头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