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脚下的泥土竟然渗出一片暗红色的液体,像是鲜血在缓缓流动。
“师父……”阿木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这……这是啥啊?”
我紧握桃木剑,目光沉了下来:“炼尸的引子动了。有人在这下面埋了东西,尸气要聚齐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脚步声,我猛地转头,看见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
他披着一件破旧的黑袍,脸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手里拿着一根弯曲的木杖,杖头挂着一只金光闪闪的小虫——金蚕蛊。
“看来,”
那人沙哑的开口,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你们坏了我的好事。”
我眯起眼睛,冷笑一声:“降头师?”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木杖,金蚕蛊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地面的血迹突然沸腾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我深吸一口气,将桃木剑横在胸前,低声对阿木说:“准备跑,这家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可还没等我话说完,地面猛地一震,一只干枯的手从泥土里伸了出来,指甲尖锐,带着一股浓烈的尸臭。
阿木吓得尖叫一声,我一把拉住他,咬牙道:“跑不了了,拼了!”
那只干枯的手刚从泥土里探出,紧接着又是一只,两只,三只……眨眼间,地面像是被撕裂开无数道口子,一具具干瘪的尸体从地底挣扎着爬了出来。
它们动作僵硬,眼眶空洞,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尸臭扑鼻而来。
我眯起眼睛,目光如炬,扫过这些蛊尸,空气中隐约浮现出一道道晦暗的气流,直冲天际。
我冷哼一声,转头看向黑袍人,运势在他头顶盘旋,像是乌云压顶,五鬼缠身,命宫已黑得像是染了墨。
可这家伙居然还能硬撑,显然是用邪术强行续命。
“师父,这……这怎么办?”阿木声音发颤,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把糯米就要撒出去。
“别费劲,糯米对蛊尸没用。”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目光锁在黑袍人身上,嘴角微微上扬:“这家伙命不久矣,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
黑袍人察觉到我的视线,冷笑一声,木杖一挥,金蚕蛊尖鸣着飞出,蛊尸们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力量,动作陡然加快,朝我们扑来。
我不慌不忙,手指在空中虚画几下,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黑袍人的运势在我眼中清晰可见——命线已断,气数将尽,只是靠金蚕蛊吊着一口气。
“阿木,站我身后。”
我低喝一声,脚下踏出七星步,手腕一翻,桃木剑直指黑袍人。
我没直接对付那些蛊尸,而是盯着他的命门,沉声道:“你这运势,印堂发黑,命宫崩裂,五鬼催命已到尽头,还敢跟我斗?”
黑袍人一愣,像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话,木杖顿在半空,声音沙哑地反问:“你……你能看命?”
“看命?”我冷笑一声,“我不仅能看,还能改。”
话音刚落,我咬破手指,鲜血滴在桃木剑上,剑身顿时泛起一层红光。
我猛地一挥剑,剑气直冲黑袍人头顶那团乌云般的运势,像是利刃划破迷雾,硬生生将他命宫的黑气撕开一道口子。
“啊!”
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身子猛地一晃,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东西,踉跄着退了两步。
他捂着胸口,蒙着布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断了你最后一丝气运。”我淡淡道:“你用金蚕蛊续命,强压五鬼催命之相,现在我把你的伪装撕了,看你还能撑几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黑袍人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他摇晃着脑袋,疯狂喊道:“改运这种事情,那有那么容易?除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