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的步骤还没有开始。她增加气闸内的压力,使其逐渐接近外面的压力。她的炸药不怕湿,但压力如此之高,炸药内复合的各种气体可能与固体发生反应,改变其性质。她设计的炸药已经在托勒密星经受过八百个大气压的测试,表现相当稳定。但此刻他们面对的是更高的压力值。
“好了,你可以祈祷老天保佑了。”她说,“对了,你有手吗?能祈祷吗?”
“去你妈的,菲卡斯。”斯蒂尔回答。
玛丽眯起眼睛,看着监视器。嗯,他长着至少两只手。
“我应该待在外面吗?”斯蒂尔又问道。
“取决于你的人生哲学。”她说。
“我相信他妈的《杂种人之路》里面说的。”他说。
“要是那样的话,你就留在这儿。万一结果不理想,你想用碎玻璃片什么的捅我一下,也会比较方便,你说是不是?”
“这次你他妈的话还真有道理。”他说。
“转开舱门。”说完,她双手指头交叉开始祈祷。气闸内的压力骤然从六百个大气压上升到一千以上。焊缝处吱嘎作响。她等了几秒钟,注视着显示器。
“好了,懒鬼!”玛丽说,“把它取出来!动作快点儿!”
“我不是正在做吗?操你妈的,菲卡斯。”
“等你发现我封在那里面的纸杯蛋糕,你会为你刚才说的话感到后悔的。”她说。
“我可不吃什么狗屎蛋糕。”他说着,拉出托盘,然后合上了气闸。
“这样也好。”她说着,开始将气闸内的水往外抽,“一千个大气压作用在一个纸杯蛋糕上,那情景可不会很好看。”
斯蒂尔破开了第一个炸药箱。他和玛丽被足以让他俩送命的压力差异分隔开来,只能通过动作来隔着气闸沟通。玛丽设计的气闸已经够快的了,但转动再快,一个周期也得花超过四分钟。四箱炸药又得多花十八分钟。
房间里响起轻微的轰隆声。
“那他妈的是什么声音,菲卡斯?”斯蒂尔说道,“酒店要塌了吗?”
“没有吧,”她说,“但愿没有,因为我还在酒店里。我们破坏了房间结构,说不定会让房间内外的压力变成一样的。”房间再次响起轰隆声,“抓紧时间,斯蒂尔。你得加快动作了。刚才那声音他们也会听到的!”
“太晚了,”他说,“我这儿有人来了。”
玛丽赶紧朝监视器看去。斯蒂尔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