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也是个爱闲聊的人,挥着鞭子轻轻一敲,然后接过钱伯均递过来的烟,砸吧两口,才道:“这赖八啊也是真惨。
他那手艺,在村里可以说是不错了,家里条件也好,自从他死了媳妇,村里好几个婆子都给他说过亲。
这好不容易说个差不离得,女方都准备收拾东西过来过日子了,没想到半道被王春红那个女人截了胡。
你说结婚了就安安分分过日子,偏闹腾出事来,赖八家老二是个性子敦厚的人,偏村里人传他是街溜子,不过是上次两个混混找他麻烦,他跟人打了一架,就给误传成那样,要说他打媳妇,俺老头子是不信得。”
楚寒年好奇道:“大爷这话咋说?”
“你们还不知道吧,据说赖八家老二跟他婆娘吵架,还把人带去河边,把人给推下去淹死嘞。”
“啊?!这可是杀人啊!这赖八家老二也忒大胆了!”钱伯均故作吃惊,大张着嘴。
“我呀倒是不觉得,那赖老二三脚踩不出个屁来,结婚后,把他媳妇差点捧到头顶上供起来,就他还能跟媳妇吵架?”
“难道这里头还有啥内情?”楚寒年突然开口问。
大爷又砸吧两口烟,这才悄声道:“我听说啊这赖八媳妇跟一个外乡的男人有接触,那男人长得不赖,比赖老二强多了,村里人传王慧跟那男人有一腿嘞。
这赖老二虽然怂,到底是个男人,只要不是死人,知道媳妇给戴了绿帽儿,还能淡定!”
这话说的,楚寒年跟钱伯均都插不上嘴。
毕竟,一个还没成亲,一个媳妇在家呢,再说,就梁萌宝那张脸,一看就是能招惹蝴蝶的样,偏她没事都不出门。
“大爷,您接着说。”
大爷就把赖八家的事当成玩笑,又继续道:
“我们家的地跟赖八家接地头,锄草的时候,我也听了一耳朵。
赖老二质问那个王慧,偏王慧不接茬,还骂他,最后放句狠话,说赖老二再胡说八道,她就跟那人一块私奔。
当天赖老二就甩了王慧一巴掌,那女人把赖老二锤了一顿,就跑去了河边,一头给扎进河里。
啧啧,年轻人,就是想不开。”
楚寒年没想到这里头居然还有这么多内幕。
不过其他的事他倒是不关心,就是把目光落在那个外乡人身上。
显然钱伯均也想到了,心中冒出同样的想法,那怕是王慧找来演戏的人。
或者,那人就是来跟她接头,顺便救她或者是……
楚寒年想到这里,立马紧追问道:“大爷,那个外乡的人,他是自己骑车过来还是赶得牛车啊?”
“这我可不清楚嘞,那外乡人进村的时候,就两三个村里婆子在大树底下乘凉看了一眼,王慧还把人拉进屋里,孤男寡女的……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在村里头传开,赖老二回来就闹开,哪里还有人注意那外乡人。”
两个人心头一冷,这次进村看来也不算没收获。
一路上,两个人又跟大爷闲聊了好一阵,进了错,好几个婆子凑过来。
“徐老头你刚才拉回来那俩是啥人啊?看着咋不像村里人呢!”
徐大爷呵呵一笑,“那两个啊是赖八大姑家孩子,这么些年了,难为那俩孩子还记得,人家过来是寻亲来的。”
“哎呦,看那俩兄弟长得也不像啊,再说,都没消息这么多年了,咋突然又想着来寻亲?不会是想打秋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