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萧籽棠紧紧攥住那个手链,夏织知道她此刻激烈的心情,叹口气,“你要是真的担心,就去看看吧,或者问问你老公,他应该知道出什么事了,这是干什么,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哎……”
生离死别……
这四个字如同一把利剑插入了萧籽棠的心脏。
他一定出了什么事了……
不然为什么要说再见,为什么要把手链还给她!
想着,萧籽棠的心一阵一阵的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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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家。
后楼。
推开门,欧阳恕有些激动的走进门,看到坐在敞开的窗边的廖苍婷,他一颤,目光凛然的看着那个噙着一丝丝笑容的女人。
被关起来的那年她才十八岁,这么多寂寞的岁月在她身上碾压而过,她的眉目之间已经依稀的有了沧桑的痕迹。
“婷小姐。”欧阳恕试探性的往她那里走了一步,风吹过,她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他有些紧张,怕吓着她,轻声,“那样很危险,过来沙发坐吧。”
“现在想起我了吗……”廖苍婷缓缓的回过头,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欧阳恕,轻轻笑起来,“晚了点是吗……”
第二零四章 姐弟
眯起眸子,欧阳恕犀利的目光在那张笑意淡淡的脸上逡巡——
意识清醒,条理清晰,依稀的,还带了一丝嘲弄的恨意——
——如他所料,她并没有疯,这些年在廖家后楼这个被遗忘的世界,她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记忆和情感,疯狂的,只是她对亲人和爱人的怨恨。
挺了挺脊梁,欧阳恕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坐在窗台上的女人,一笑,“时间没剩多少了,很庆幸你和廖苍毅血型一致,医生说你们做配型成功的几率非常大,我知道要你切掉一部分肝脏来救这个没什么感情的弟弟很强人所难,但是请看在他是你唯一仅有的血亲的份上……”
“血亲?”廖苍婷微微一笑,目露不屑,“他是个私生子罢了,我恨他都来不及了,凭什么在要死的时候来跟我攀关系!”
看着她恨意幽深的眼睛,欧阳恕叹息,“你说的这些难道是他的错吗?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了,现在他就快死了,还有什么比自己亲弟弟的命更重要吗?”
“如果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有来看过我一眼,我就认他做我的弟弟……”廖苍婷仰起脸,任风吹鼓起自己的裙衫,冷笑着,“知道我这么多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可是我却坚持着留下这一口气,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她微笑着说出狠绝的话来,欧阳恕烦恼的叹息——廖家的人,都是这个德行,极端到疯狂。爱 书 屋||
“我在等着看报应啊……”她笑起来,“廖家的人,除了我的母亲,其他人都是冷血的畜生!廖楚雄就是最可怕的那个!可是他已经死了,死的那么窝囊,我很欣慰。那个该死的下人也死了,她害的我母亲跌下楼梯惨死,不过她的下场也比较让我满意……唯一的不足,就是那个私生子,他凭什么大模大样的回来廖家霸占这些财产!我等了这么多年,也总算没白费,现在他也快追随他的那个妈而去了,多好,我多开心。”
皱起眉头,欧阳恕起身,瞪着她,“他也失去了父母!你知不知道他从小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被自己的母亲嫌弃,被所有人排斥,还要遭受你们这些‘正室’的冷嘲热讽……他做错了什么!他被无辜的牵累到这个世界上受苦,最后还险些死在自己父亲手里!你痛苦,你恨他是个私生子,可是他又何尝不恨自己的身份!谁给他选择了,谁问过他苦不苦了!婷小姐,就算你不肯承认,他也是你的亲弟弟,如果你不救他,他就必死无疑了!原本还有一个捐献者可以为他换肝,可是廖云那个混蛋把那个人藏起来了,逼着廖苍毅让公司的股份给他,我们真的走投无路才用这样的方式来求你……”
“求?”廖苍婷轻轻挽起袖子,露出自己被那几个人按的青紫的手臂,笑着,“这叫‘求’吗?态度不对吧……”
欧阳恕看着她,目光幽深。||
“求人不是该当事人很诚恳的跪下来吗……”笑着,廖苍婷眼底冷漠,“叫他来求我啊,我还真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弟长什么样呢?像我吗?”
“他每天痛得死去活来,连走路都强撑着了,你还要他回来跪在你面前?”欧阳恕攥紧拳头,“你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直接!”
“那我就没办法了……”一笑,廖苍婷耸肩,“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理由伤害自己去救一个讨厌的人了。”
“你有的!”欧阳恕眯起眼,目光冷然,“按你的说法,你一直那么痛苦的活着,不止是为了看一个你讨厌的人的下场吧——如果我没猜错,你还在等那个当年丢下你,自己走掉的男人。”
一颤,廖苍婷抿紧嘴唇,满脸怒气的瞪着欧阳恕,吼着,“我没有!不许你再提他!你马上滚!我说了不给他捐肝,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从这跳下去!大不了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