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团的尖刀连;樊道全有点儿心痒痒。
二团原本也想组建个尖刀连;但由于本身实力不如一团;一点儿好苗子优先供应师直属特务连和警卫连了;剩下来的全都是各连的骨于;樊道全可不敢将其全部集中到一个连里使用;这样其他连队的战斗力还要不要了?
樊道全却不知道;吴铭看到一团尖刀连的良好效果后;有心在全师每个团都组建一个尖刀连;解决人员不足的方法却不是从各连抽调人;而是从赣东和浙西民团选拔新兵;直接交给凤凰山基地训练;练成后从警卫营抽调骨于;这样即可在一年后确保各团都有一个尖刀连。
莲花山主峰黄巢窖的东北方向;陈喜同带领红方奇袭小分队终于赶到预定地点;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的密林;陈喜同有点儿迟疑了——这条路真的能上莲花山峰顶吗?
一路急行军;接连绕过几个村庄;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陈喜同总算率领部队赶到这一处极为隐秘的山道上;可他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听着南边传来的密集枪声;陈喜同知道现在正面战场已经到了非常艰难的时刻;若是不能从这条小路冲上山顶;绕击敌后一举捣毁蓝方的指挥系统;一切休矣
陈喜同舔了舔有些于涸的嘴唇;心中异常焦急;但还是耐心等着特务处上饶站站长庞春林和山民向导到来。
不一会儿;庞春林带着矮壮山民一块上来了;山民指向密林中的一条缝隙;曲着身子看了看;点头说道:
“没错;就是这儿……长官请看;从这里一直向前;是不是感觉没有多少伸出的树枝挡路?那是因为来往的猎人和采药人把树枝都砍掉了;所以才与周边的环境不一样现在是六月;几场大雨下来新长出的茅草把路全给遮盖住了;不过只要拨开表面的杂草;就可以顺着路直接上到山头;这一条小道很少有人知道”
“好;太好了”
陈喜同总算放下心来;重重一拍山民的肩膀;回过头就让副官掏出二十块大洋赏给他。山民拿着白花花的大洋;用牙齿咬了咬脸都快笑烂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入怀里。
“上”
陈喜同一挥手;打头的一个排官兵如同猿猴一般灵巧;若狡兔一般钻入密林中;紧接着;一个营的委员长卫队官兵;扛着枪紧随其后;快速地向前行进
陈喜同带着人;猫着腰;跟着大队伍朝前走。
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过;树枝、灌木和杂草上的露水早已蒸发;但是在穿过丛林时;那些被推开的枝条弹性十足;左右摇摆;其中不乏带刺的荆棘条;直抽打得陈喜同的脸火辣辣的痛;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在意;越是这样越证明这条路难走;敌人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小。
从猎人开凿出来的凹痕连续攀上两座悬崖;又进入一片林子;陈喜同大汗淋漓;浑身都被渗出的汗水浸透了。他迈着大步;一浅一深地跟着前面的人;他心中非常清楚;此战成败的关键;就在于他能不能带队给予蓝方指挥部以突然打击。
队伍默默前行;没有一个人出声;大家都知道现在正处于最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时常踩破枯枝发出的“嘎嘎”响声;不时惊起密林深处的鸟雀;让整个行军队伍更加压抑。
陈喜同上山之前;就严令任何人都不能出声;谁坏了这次偷袭大计;那绝对是要吃军法的。现在已经快要到达山顶了;陈喜同心中泛起一丝喜悦;冲着后面的队伍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加快速度。
就在这时;走在最前面带路的矮壮山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一个排官兵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紧接着;中队和后队跟着停了下来;大家都不解地向前队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山民脑袋左右晃动;黝黑的脸庞变得煞白;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滴落地面;厚厚的嘴唇都快咬青了;全身因为恐惧而剧烈颤动。
祖籍苏北宿迁、今年二十二岁的卫队排长张彦中尉来到山民身边;倾斜着身子;小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
山民眨巴着两眼;指了指脚下;嘴巴扁得都快哭出来了:“我踩到地雷了
“呼——”
张排长吓得连忙向旁边一闪;等到了安全距离才不可思议地看向山民:“你怎么知道是地雷?”
山民指了指前面;张彦这才看到前方四五米处的一棵大树下竖着个牌子;上面用炭笔写着四个大字“小心;这是真地雷”;随后山民又指了指脚下;少尉看到圆鼓鼓的金属状物体;立即明白这不是开玩笑;而是确实碰到地雷了;而且不是此前行军时遇到的那种油皮纸制成的演习地雷。
年轻的中尉立即质问:“你不是说这边都没有人走吗;怎么会有地雷呢?”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愤怒;音量稍微大了点儿。
“我;这——”
山民急得腿直打哆嗦;滚滚热泪就从眼睛里面蹦了出来:“我哪里知道啊
怎么办;我已经踩在地雷上了;我不想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闭嘴;你不要乱动;你一动就爆炸;谁也救不了你了”
张排长低声训丨斥带路的山民;他心里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山民将地雷给引爆了;否则巨大的声响将惊动主峰上的守敌;只要对方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