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谦拿出银票,递给小冬,小冬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把银票递给雪茄男,然后逃似的奔回御谦身边。
雪茄男看了银票一眼,目中露出欣喜之色,然后用凌厉的目光看向莫爸爸,这一看,令莫爸爸全身颤抖起来。
“莫老头,你养了个好女儿,这次算你走运!”他将银票装入口袋,又对御谦说:“御老板,打扰了。兄弟们,我们走。”
“马老大,慢走,慢走……”莫爸爸连连点头哈腰。
直到一大群人离开,歌剧院里静了下来,莫离才虚脱般坐在椅子上,额上满是冷汗,一颗心仍跳得飞快。
小冬不断拍着胸口给自己压惊,喃喃:“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
莫爸爸仍哈着腰,在御谦面前赔笑说:“谢谢御老板,谢谢。”
“不用谢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赌了。”御谦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是,是是是……”莫爸爸一直“是”个不停。
莫离霍然站起来,厉声说:“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还不快滚!”
“对不起,打扰了,那我先走了。”莫爸爸哈着腰说完,然后一拐一拐地往外走。
当那一深一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听不见时,莫离又再虚脱坐下,头伏在椅背上,肩头轻颤,站在她身旁的御谦能听到低泣声。
小冬对御谦使了个眼角,然后出门去办事了。
偌大的歌剧院,一下子全静了下来,只剩下站着的御谦,和坐着的莫离。
御谦坐落莫离对面,沉默了半晌,终于说:“莫离,别难过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莫离缓缓抬起头来,泪水迷离,她望着御谦,足足有一刻钟,才说:“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爸爸?有这样的家庭?”
一张纸片
“人的出生是没有选择的,但你可以选择未来的路怎么走。我想经过这一次教训,你爸爸再也不敢胡作非为的了。”御谦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说。
“御谦,你对我那么好,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她又再哽咽了。
“你好好地唱好好地演,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别哭了,把妆都哭花了。”御谦用手帕轻轻地为莫离擦去眼角的泪。
“我不哭,我要坚强,我们继续排练吧。以后我们要好好地表演,要赚很多很多钱,我们在舞台上唱一辈子,好不好?”莫离握住御谦的手,一双泛泪的美眸,祈盼地看着御谦,流露出深情。
“只要有人听,我们就一直唱。”他笑了,因为有人跟他一样,都那么喜欢唱戏。
“谢谢,谢谢你,那些钱,我一定会尽快还给你的。”
“我又没催你,慢慢来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你一定要对我说,我以后会对你好的。”御谦站起来,俯首看着她。
“我知道。”莫离站起来,投进他的怀里再次哭了,但这次哭是高兴,并非伤心。
御谦轻轻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呵着,从小没有得到过父爱的他,怎么会不明白莫离的痛苦呢,两个同是天涯沦落的人,更应该互相帮助。
他没有见过父亲,至于母亲,从来都是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她自己的故事里,任御谦怎么哭,怎么闹,甚至以跟同学打架的方式想要引起母亲的注意,但母亲也从不理会。
从小,看着别人有父母牵着手去逛街,去玩,从来,他都是一个人;别人都有兄弟姐妹,而他,总是说兄弟姐妹只是负累,自己一个人更好,其实他的心里强烈渴望着亲情,只是用各种藉口掩饰自己空虚的心罢了。
莫离的悲伤处境,令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更令他对她惺惺相惜。
……
飞飞在街上转悠着,心里却越来越焦急,跟丽沙分别以后,她就在这条街上一直转着,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恐怕家里人已经知道她还在上海了,所以她不能去任何熟人那里,甚至她不能随便在街上逛,有人的地方,她都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