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邬思远气急败坏道:“这儒家经典已经传承数百年,经过历代大儒解读,已趋于完美。
你所传扬增减版本,大言不惭,自称新儒学派,实乃异端学说,歪曲经义。
本官自当上表朝廷,严令禁止传播。”
陆景兴微微一笑道:“大人,不要将一套学问,随便污以异端学说。
这新儒学派所修订之典籍,老夫也曾读过。
如今老夫前来,正是要向宋夫子请教,准备在乾京国子监开授新儒学。
邬大人对该学派典籍,可曾了解?”
“乾京国子监,要开教这个?”
邬思远吃了一惊。
大乾行政机构,由大乾中心王朝,和东南西北四大诸侯国组成。
朝中设有六部和国子监、御史台、翰林院等衙门。
四大诸侯国也设有相同的衙门,与之对接。
所以北燕的国子监,行政上接受燕王管辖,但业务上要接受乾京国子监管辖。
要是乾京国子监开始教授新儒学,便是承认了这学说的地位。
其他四大诸侯国的国子监,也同样要教授这门课程。
“陆祭酒……”邬思远迟疑道:“您乃郑学传人,当初郑夫子所传授儒学,可没有这些内容。”
他口中的“郑夫子”,正是已故经学大师,“郑学”的开创者,郑玄。
也是太后的亲生父亲,陆景兴的老恩师。
陆景兴叹口气道:“只可惜先师早已过世,未曾看得见这新儒学。
他老人家若看到这些,一定会支持老夫行为。
老夫开设新儒学,早已禀报陛下与太后,得到允准之后方才行事。
这位林学子答卷,若按新儒学标准来看,便完美无缺,言语达意。
新儒学之开山鼻祖,竟然未曾通过童子试。
大人将来恐怕不好交代吧?”
邬思远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连陆景兴都承认了新儒学,而且点明答卷没问题,他自然也不敢继续反对。
要不然,他强行阻止林舒通过院试。
马上天下国子监,便以林舒的学说当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