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本想轻声细语说话,这下火气上头了,沉声道“饿了拿点东西吃我不在竟,你们可以上门开口讨,但偷东西是不对的,做错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算了。”
最大的男孩,本来一直低着头,张扬的话让他脸色一变,从低头默语,变成了两眼通红。
“瞪我有用的话,你们也不用像现在一样,连饭都吃不饱了。你们往这边跑,说明中间有聪明人,知道避开苍狼人陈国人,可又不太聪明,还没聪明到光明正大。”
哭声打断了张扬,一侧忍笑的陆虎脸色骤变,若不是哭声响,两人都没发现身前三人中竟有一女孩。
“表妹,你过来一下。”
一侧探头探脑看戏的辛火带着几分不高兴小跑过来,张扬对她小声说了几句,便拉上陆虎走开了。
辛火瞪着双眼通红的男孩,来了句“看啥看,没见过女人,信不信我揍你!”不等男孩吱声,便看向低头泣的女童,语气不善骂道“把眼泪擦掉!谁允许你哭了?再哭就把你扔河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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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停了,女童肩膀一抽一抽,却再无声响。
“这就对了,在这哭没用,记住哭是给别人看的,别人在意才有用,别人不在意的话只会笑你,要不是这人多,我早就把牙给笑出来了……”
辛火还在训人。
不远处三人聚头。
黄图一脸凝重“怎么处理?总不能为了几个小孩就和他们闹僵吧?就算我们愿意,羊城那边也不一定允许。”
陆虎气鼓鼓“那又怎样!他们管不着,你们不愿意的话,大可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那三孩子的身份显而易见,绝对是府城遗孤,来路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从苍狼陈国的管辖中逃出来。一种是一直躲在旷野深山中,随着星原南北都有大批人员涌入开扩牧场,躲无可躲才被迫现身。
黄图左右纠结,感得孩子们太可怜,又害怕会引来另外两方的不满。
陆虎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事太过。羊城距苍狼的南川不远,张镇一行却没人想去看看,奴隶的存在,让自由习惯了的他们很不舒服。
黄图陆虎说着说着,意见不统渐渐便出正题。
“好了,有什么好吵的,这几个孩子而已,别的咱们管不着,让他们吃饱穿温还是可以的。等辛火问清他们来历,还有多少人后,我们再做决定。”
不久,辛火问清孩子来历和人数,并转告诉几人。得知,孩子们不是逃过来,是从山上下来,张扬几人放松了不少。和三个孩子一起下山的还有二十六人,一共二十九人,其中男丁十八,女十一,成年人仅有四个,最大的不过二十一。
午后,河畔迎来了逃难的人,也不能说迎来,因为这二十几人的护卫有点多,足有数百。张扬怕放任这些人在羊城附近游荡会惹出事端,干脆去城中借了一支百人队,再加上方氏兄弟的百余护卫,数百人浩浩荡荡去把客人给请来了。
方桌两端各有人员,一端黄图、陆虎,方豪三人端坐,身后十几号壮汉撑场面。一端三男一女坐立不安,背对河流,距河仅有数脚步之遥。
李信四人之首,也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其衣衫破旧,却不见惊容,好像什么都看开,蜡黄的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合的沧桑。
久坐无声,瞪眼无用,李信率先开口,语中几分落寞“几位大人如何处置我等?战败之人本无权提议,可吾等愿死,也不愿屈身为奴,愿大人们成全。”
黄图暗赞,身前之人说的话很漂亮,说了和没说一样,明知道自己这方不会处死他们,还给自己设了个永不为奴的底线,让人对其的死志多几份好感。
陆虎眼皮一跳,发现自己先前想忿了,眼前之人绝对不是山野出身。
方豪属于被逼,茬他能做主便不会有眼下这事,李信和其他人早死山上了,‘斩草除根’从来就不是心狠手辣,而是一种避免麻烦最佳理方法。所以‘仁义’在撕破脸那一刻就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就只有你死我活,留根纯属自找麻烦。
对面静悄悄,李信非担不紧张反而又放松了不少,蜡黄的脸上多了点笑意,坦言道“几位说说吧,没必要为我们这些人浪费是时间,是生是死给个准话。”
黄图看向身侧,胖的没说话的打算,小的正打哈欠,无奈下,黄图直接表态“是死是活,全看你们态度,如今战事已罢,往日恩怨我们同盟人不想参与。令朝相遇是缘,如果你们能答应两个条件,半城附近便有你们的生存之地,如有异议请自便,我等恭送出营,并送上足够粮草让你们离开同盟划定区。”
“条件一,摒弃所有仇视言论,五年内不离此地十里,负责河道两侧定居点卫生。条件二,一年无薪食宿无忧,人员分散而居,不得主动与苍狼陈国人起冲突,如有犯者生死自论。”
“好了,就这些,你们自己商量商量,等会给我们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