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川从衣柜里取出了来时穿的那套衣服,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实验员伸手拦住了他,“你换自己衣服做什么?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要出院。”白牧川眸光沉了沉,“让开。”
实验员依旧拦着,“你得再住三周院。注射了腺液催变剂后最好还是在疗养医院待满一个月再走。在疗养医院待着,你要是控制不住抓伤了腺体,医护人员还能及时救治。”
“你还这么年轻,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可别这么想不开啊。”
白牧川:“让开。”
实验员恐吓道:“你要是非要出院,也可以,把死亡免责声明签一下。”
实验员真让人打印了一份死亡免责声明,递给白牧川时,再次强调道:“你要是出事,国际联合署和疗养医院概不负责。你要是想清楚了,就签字吧。”
白牧川脑海里跳出了欧欧的模样。
“爸爸!”
“欧欧最爱爸爸啦!”
“欧欧要爸爸!”
“爸爸,欧欧要跟你一起睡。”
“爸爸,欧欧要听故事。”
“欧欧不想要司机叔叔送,欧欧想要爸爸送我去幼儿园。”
脑海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播放着,白牧川拿笔的手越握越紧,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那份死亡免责声明上签字。
他不仅是他自己,他还是欧欧的父亲。
做任何决定之前,他也得考虑欧欧。
实验员拿走他手上的笔,安慰道:“三周而已,很快就过去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把身体养好,再想其他吧。”
接下来的三周,白牧川又变成了工作狂总裁。
工作几乎占据了大半的时间。
除了解决日常最基础的生理需要,其他时间他都坐在电脑前。
视频会议一开就是半天,觉得困倦时,他会不自觉地咬嘴唇。
尝到铁锈味后,注意力就会再次集中。
他很累,身心俱疲。
但是他不敢放下工作,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季安渝。
他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实验员有时想和他聊聊天,想给他灌输一点正能量鸡汤。
说十句都得不到一句回应,冷漠得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检查身体、吃药和注射omega信息素的时候,白牧川都很配合。
再次检测信息素匹配度时,白牧川拒绝了。
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检测他和季安渝的信息素匹配度了。
季安渝不要他了,信息素匹配度是否有降低,完全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