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霖怡看着南宫黎月,她从没想到身居皇宫内还有这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当然比起云奇清的话,南宫黎月还差远了。
这样的人在宫内越是低调越没人会发觉他的存在,或许连南宫楚离都一直忽视他吧,可刘霖怡忽视不了这样的人,纵然他眸中清澈心肠好,可她还是能从南宫黎月眼中看出一抹精光,刘霖怡心里有个声音提醒自己,要跟这人拉开距离,否则危险的会是她自己。
南宫黎月伸出手,本在他手上的梨花随着风而飘到了别处去,刘霖怡站在南宫楚离前面,两人四目相对,梨花落下似乎别有一番风景。
打破寂静的还是南宫黎月,他嗤笑一声看着刘霖怡:“刘姑娘也喜欢梨花吗?”
刘霖怡没摇头也没点头,伸手便抓住了一片梨花,随后又随风而飘走了,她的掌心中什么都没有了,喜欢还是不喜欢,刘霖怡也不知道。
“这梨花院里以前有个主人,她很喜欢梨花,每年都等着梨花盛开凋零,可惜最后她失踪了,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可龙雀国每代先祖都遵循一个命令,若不死则梨花在,若死梨花灭,由此这梨花院也一直留存至今。”南宫黎月一个人讲着,刘霖怡脑子却闪过了那个妇女的身影,似乎有什么东西没抓住一样,就像一根连接所有事情的红绳,可她找不到连接点,这似乎真有点怪。
刘霖怡抢着问道:“敢问七皇子可知那主人是谁?”
南宫黎月失落地摇摇头道:“恐怕让刘姑娘失望了,黎月不知,可那事情却一直流传至今年,只知道那女子很美,美到这天下无人能与之媲美,甚至连跟她四目相对都是一种亵渎,至于那女子的身份,黎月也不知,莫非刘姑娘对这事感兴趣了?”
刘霖怡轻笑道:“只想见见到底是哪个女子能有这么大本事能让一代皇帝下达那死命令罢了,若不死梨花在,若死梨花则灭。”
刘霖怡心里闪过了那画上的女人,若南宫黎月说的是真的,那画上的女人应该就是这梨花院的主人,因为刘霖怡看得出那女人对梨花的喜爱已不是普通的爱了,可画中的女子却很普通,五官清秀却算不上是个美人。
“呵呵,或许是因为不忍心伤害那女子吧。”南宫黎月说道,自古皇帝无情,这个道理在他出生的时候就被灌输了,可他也想不到若是一个皇帝有了情会如何呢?这梨花院至少也有几百年了,可却一直留到至今,可见其中的含义有多重。
“启禀皇子,酒菜已经备好了。”门外一丫鬟跪在地上恭敬说道,南宫黎月眯着双眼轻言而笑:“刘姑娘酒菜已经备好了,不如跟我一起喝一杯如何?”
南宫黎月看着刘霖怡,刘霖怡挑眉内心有一丝警惕又随即笑道:“相遇便是缘,那霖怡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就等刘姑娘这句话,来人啊,将酒菜摆放在石桌上。”南宫黎月连命令别人都很温和,实在看不出一个
皇子应有的架子,若是平时刘霖怡应该会跟这人成为朋友,可她内心有一股在抵触南宫黎月的力量。
或许是她多心了,又或许是她不认同南宫黎月那袭白衣吧,总会让她想起另外的白衣男子。
刘霖怡坐在梨花院中间,周围被梨花树包裹着,花落飘来阵阵芬芳,在这里进膳确实是个好地方,还有美酒相伴,这才是人间美事。
一丫鬟将一块白布放在南宫黎月的腿上,随即打开了酒瓶子,往刘霖怡的杯子中倒了一小杯又往南宫黎月的杯子上倒,她动作轻盈,显然是在南宫黎月身边呆了很久,悉知南宫黎月的习惯了。
“呵呵,刘姑娘可不要介意,这是黎月多年未改的习惯了。”南宫黎月说的自然是将白布放在腿上的事情了,他自由行走不便,腿也感染了疾病,每当要下雨的时候总会大腿酸疼,还会发冷,所以只能这样做了。
“自然不介意,七皇子请。”刘霖怡举起酒杯,一梨花瓣落在了她酒杯内,摇曳荡起了涟漪,她也不恼怒小口斟酌而饮,她的小嘴里似乎还残留着梨花的那淡淡的香味。
刘霖怡放下酒杯,陪着南宫黎月看着这满院子白色的梨花,似乎梨花将他们两人掩盖了般,若是换做平时,刘霖怡会将这里称为世外桃源,可如今不是在平时休闲的时候。
刘霖怡知道这深宫内就算是一壶酒都要防备,显然她是多心的人,可就因为她的多心才能活到现在,人若不多留点心眼恐怕早就沦为阶下囚了。
南宫楚离回到寝宫内却只见到喜儿一人,房间内早就没刘霖怡的身影,南宫楚离脸色紧绷,他最怕的就是刘霖怡出事,今晚陈美灵回来,南宫皇帝还要摆宴为陈美灵接风洗尘,明晚就是南宫皇帝大寿的日子,到时候必然宣布陈美灵为太子妃的事情,所以南宫楚离的时间很急,可他不得不分一缕心思担心刘霖怡。
“参见太子殿下。”喜儿见到南宫楚离,连忙将含在嘴里的桂花糕给吐了出来,放在手里往后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