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张扬、不轻媚,阳光铺撒在她简单挽起的发上,耀起一层幽蓝色的光芒,淡青色男子长袍修身长立,翩翩然彷如遗世孤仙。
“愣着做什么?”见秋香这般愣愣的看着自己,刘霖怡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
秋香不过大她一年,若是在上一世,也不过是个花季雨季中任性骄纵的女孩子,更何况她未曾经历过她的黑暗,想法有些幼稚不足为奇。让她修习玄气,本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她还未曾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
不过,秋香资质普通,也过了修习玄气的年纪,她看的出她对修习玄气并不上心,也未曾强求,然而秋香对情报的整理分析却是另她也心悦。于是就认她自由发展,不过也不时给她敲敲警钟,让她不要撇下最为基本的玄气的修习就是了。
“啊,哦!”见那抹淡青色的身影慢慢淡出视线,秋香才似突然神游回来一样惊醒,连忙跟了上去。
主仆两人身后百米处,全身包裹在黑色重衣中的人不紧不慢的跟着。他面上未曾覆上黑纱,一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眸子紧紧盯着前面那一抹青色的身影,
如刀削一般的脸庞冷硬的如同一块磐石。
静谧如世外桃源,空谷幽兰馥郁浓香,这恍若避世山谷的宁静此时无端被人打破,前面一人着青色长衫,步履轻淡稳健,略黑的小脸上不自觉的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好似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那人束着腰,胸前一片鼓鼓囊囊,一眼就知是一个女子。此时那女子先是张大了嘴巴长长呼出一口气,随后才迈着粗重的脚步去追赶前面那人,一片宁静的山谷被她的动作搅的纷乱。
前面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的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然笑意敛在眉间,化成一丝褶皱,面上略带不满的看了她一眼。那身后女子立刻夸张的顿住脚步,身子还拼命的往回缩去。
“你不要跟着了。”刘霖怡吩咐了秋香一句,也不管她立刻垮下脸来极为委屈的模样,转身朝着熟悉的竹林小筑走去。
秋香愤愤然蹲下身来,抬手刚想把面前碍事的野草拔了,然又想起自家小姐刚才的表情,只能揉了揉鼻子作罢。
熟悉的紫竹林,熟悉的风声、水声,却不见了熟悉的人影,刘霖怡有些怔愣的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良久,才似乎默认了主人现在出门的事实。
在云奇清的房中转了一圈,刘霖怡才转身走到桌边坐下,说是转了一圈,实际上只肖一眼也能将这房间的各个角落打量一遍。紫檀木桌上笔墨纸砚静卧,竹床凉椅散落,没有任何的装饰之物,整个房间简单的就像那个人一样。
只是……
刘霖怡盯着那紫檀木桌,心中不好的感觉急速升腾,让她终于忍不住的起身来到桌边。桌上并没有多余之物,笔墨……纸……
是了,她怎么这般迟钝,云奇清向来极为自律,用后的东西也不会随意搁置,这桌上又怎么会平白多出一张白纸。不,不是白纸,那纸上有一滴墨迹,很浓,浓的竟是到了现在,墨迹也未干。
伸手将那只有一滴墨迹的宣纸拿起看了良久,刘霖怡才淡然的笑了一笑,细细的将那宣纸叠好,塞到衣袖中。
云奇清离开了,尽管他未曾留下只言片语,刘霖怡依旧知道他离开了这忘忧谷,去了哪里?她并不知道,不过想来那个人走到哪里,都会被众人追捧。
在拿起桌上宣纸的那一刻,刘霖怡的心里其实尚有一丝冲动,慕容易天认识云奇清,即便她和云奇清相识甚短,不值得他道别,难道云奇清连慕容易天也未曾道别。
想了一想,随即释然,她刘霖怡何时竟有了这种小女儿的心态,云奇清本就不似凡间之人,这样的人是走是留如云如风,都不是她能留住的不是么?
尽管知道云奇清并未曾留下任何的讯息,刘霖怡还是来到了偏房,这里是她养伤时住的房间。
推开门,目视而过,房中的摆设未曾变过分毫,她离开时是什么样,如今依旧,不过……摸了摸桌子,指尖上没有一丝的灰尘。
眼角余光一处,床幔动了一动,一根雪白的极短的尾巴突兀般出现在视线之中,刘霖怡略有诧异的转头看去,就对上了一双红如宝石的眼睛——小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