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可要去?”神绝冥还半倚在床榻之上,胸口的衣襟下滑了几分,露出精美的锁骨,那慵懒的姿势,某人恨不得再扑上去啃一顿。
但是现在不行。
“是啊,我得去一趟,至少面子上要做足不是,放心吧,她还没那个资格给我苦头吃。”月流苏扬起粉唇,那一抹自然的笑露出,如夏日里的莲花,濯而不妖。
她将一支流苏簪插进发丝间,站起身来整理衣裙,再将披风披上,准备出门。
“你在这等着,还是一同去瞧瞧她想闹什么?”月流苏问,突然觉得一场戏自己看不够精彩,找个人一同看比较爽。
“娘子有需要,为夫自然陪同。”神绝冥薄唇轻扯,邪肆一笑。
月流苏粉唇轻扯,好吧,她的确是对神绝冥无语了,连一句话都得污她一下。
……
月流苏卡开房门,倚梦还等在她房门前不肯离去。
“她现在在哪?”
“在,在大厅中等着小姐。”看样子,倚梦很害怕秋画艳的样子,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某人没少给倚梦使绊子。
“恩,没事了,你下去吧,我自己过去就成了。”月流苏道。
“可是小姐……”倚梦说话吞吞吐吐,月流苏也不想追问。
“没事,你下去吧。”说完,她径直的朝着大厅走去。
脚步不疾不徐的进了大厅,秋画艳正坐在高位上,悠闲的喝着茶。
她表情淡淡,直接走上前去,找了个顺眼的位置坐下来,连招行都没打。
“月流苏,这就是你对母亲的态度?”秋画艳语气严肃,直接给月流苏来一个下马威。
“哦?”月流苏轻描淡写,“什么?母亲?姨娘难不成忘了,我母亲已经不在世上了。”
月流苏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那无所畏惧的态度直接让秋画艳恼了。
“就算我不是你的母亲,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目无尊长!”秋画艳严厉的呵斥道!
可见她的眼角红肿,再厚再精致的妆容也遮挡不住,明显为了月灵儿忧心忡忡多日。
“姨娘这话说岔了吧?”月流苏不禁觉得好笑,反问道:“姨娘难道忘记了,我是月府的嫡女,而你,只是我爹爹的一个妾……”
很好!很好!月流苏随口的一句话便戳住了秋画艳的痛处!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指着她说她是妾!她丞相府的嫡女,到了月府竟然只能做一个妾!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了,从未甘心过!
原本以为她在月府的地位足够稳固,就能取代她正妻的地位,没想到多年之后还会被她的女儿耻笑!
秋画艳双手紧紧的扣着座椅把手,差点就要暴走了!那乌黑的眼尽是愤怒,却不敢做声。
的确,她没办法拿月流苏怎么办。
“不管我是不是妾,你明日便要出嫁了,呵……到时候月府还容不得你指手画脚。”秋画艳在极力的说服自己,而不是说服月流苏。
“是啊,到时候月府容不得我指手画脚,但是我贵为太子妃,到时候回娘家,姨娘还得向我行礼呢。”月流苏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说道。
“月流苏你!……”秋画艳那个气啊!真不知道月流苏竟然这么伶牙俐齿,她一时间竟然被堵得不知道从何下口。
“不知姨娘今日来所为何事?如若没事的话,就还请回,流苏要休息了。”
“这青天白日的,你睡什么睡?”秋画艳语气傲慢不屑。
“我明日便要成为太子妃了,不知道姨娘是想让我用一副倦意面对太子?只是到时候不知道姨娘能不能承受太子的怒火了。”月流苏依旧三言两语的将秋画艳抵了回去。
对付一个秋画艳只需口角,便轻而易举的让其暴走,月流苏这毒舌也是没谁了。
“好好好!”秋画艳连着说了三个好字,她现在已经怒不可遏了,但是明面上还得保持微笑,“你现在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了是吧!我现在还治不住你了!”
“等等!”月流苏秀眉一蹙,语气冷冷的道:“姨娘这是何话?流苏明明就从来没让姨娘管过,我娘亲一走,你便设法将我独自丢去柴房自生自灭,难不成姨娘脑子不好?”
“简直不可理喻!毫无教养!”秋画艳藏在宽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被气的表情都扭曲了。
“流苏自小无娘管教,自然没有教养了。”月流苏表情无辜,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啊。
“你!”秋画艳一时语塞,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着,气的都快背过去了,瞪大了那双铜铃似得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月流苏,恨不得挖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