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胭望着她拿过来红色小伞状菌子,没有伸手去接。
野生菌通体红色,但在它红色的伞面上,爬满了点点白斑。
“白胭姐,我小时候经常在山里摘菌子,你信我,这个菌子真的可以生吃,味道很好。”
山林间有树,密密麻麻。
今日又没阳光,太阳光被树丛遮盖,有树影打在阮晓慧面对白胭的脸上。
她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白胭姐,你为什么不伸手呢?”
“我虽然不如你认识菌子种类,但我还是有基本常识的,这种红色伞面,长满白斑的菌子要能吃,我白胭两个字倒过来写都可以。”
白胭身体动了动,将原本背在身上的行军包拿了下来,横在自己与阮晓慧的面前。
像是在筑起防线,又像是在为自己减轻负重。
“白胭姐,我们方才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怎么到这里了,你却又不相信我了?”
阮晓慧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她死死地捏住手里的红色伞菌,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可你误会我了,我是真心想要为你好的。”
她往前走了一步,白胭咻的一声,抽出了挂在迷彩包上的行军铲。将铲尖对准了阮晓慧。
“你站住。”即便白胭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这是她自愿以身犯险,跟着阮晓慧进到野道来‘钓鱼’的。
看着阮晓慧逐渐逼近的狰狞面孔,说不害怕,是假的。
白胭用力地握紧行军铲,让自己的指尖看起来不那么发颤。
她现在还不能退,那些藏在阴沟里的老鼠还没冒头。
她要忍!
“为我好?为我好你会伙同别人一起在大队里绑架我?为我好,你会出卖我的行程让谭贺桉知道?为我好,你会在年三十想要放火烧死我?”
阮晓慧顿住了脚步。
白胭暗暗呼出一口气,看来她的猜测,都对了。
“你是怎么知道?”阮晓慧也果然同她料想的一样愚蠢,白胭只是说了这句话,就足够将她的话套出来。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还有谁知道?”她有些紧张,双手举着菌子,朝四周看看,可四周只有风刮过枯枝,发出的沙沙声。
再无第二个人。
阮晓慧冷静下来了,她狰狞狂笑,“看来白老师确实聪明,不管是谁告诉你的,总之你是知道了。”
白胭静静地凝望着她。
以自己对阮晓慧的了解,只要抛砖引玉,阮晓慧自然会说出那些她想要知道的真相。
“阮晓慧,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我自问从你我认识开始,我从未主动欺负过你,更谈不上与你有深仇大怨,你为什么要一再针对我?”
阮晓慧哼了一声,却回答不出来她的问题。
“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白胭,你都要死了!”她定了定神,脸上重新挂起了恐怖可怕的笑,“不过你既然要死了,为了让你死的明白,我也可以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为什么。”
“白胭,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总是衣服高高在上的表情,我讨厌你运气那么好,可以得到鹤川哥的注意,我讨厌你会英文,我讨厌你长得比我漂亮,比我高。”
阮晓慧像是发泄一样,一口气说了好多个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