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你怎么和我说话的?啊!没大没小的,到底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小婶啊?”李香珠瞪了苏轻羽一眼后才走到季贤礼身边,轻描淡写道,“你小叔身体一直都不好,我劝了很多遍他都不没去医院看,你让我怎么办?难道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去医院吗?莫名其妙!”
“香珠,你吵什么?”李香珠话音刚落下,季贤礼便醒了,他撑了撑眼睑,累得睁不开眼睛,“不想来看我,你出去吧。”
“阿礼……”
“你出去!”季贤礼仿佛用尽了力气,随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使得病床都在晃动。
李香珠眼睛一翻,不削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走了,你们可别又说我对你不好之类的话了,这黑锅我可不背。”
说完,哪里有一丝的停留,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掉了。
苏轻羽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气得双肩忍不住颤抖。
“若晴,”叶司进宽大的手心轻轻地按在了苏轻羽的肩头,柔声劝道,“别这样……”
“是啊,小晴,你小婶那人就是这样的,你生气也没有用,又不是没有吃过教训,算了吧,先照顾好小叔,好吗?”季氏也劝苏轻羽,想息事宁人。
就这样算了?哼……她不同意!
苏轻羽凝眸看着李香珠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收回眸光,余光瞄到季贤礼看自己的柔和目光这才舒缓了脸色,迈步走到病床边,“小叔,你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季贤礼呼吸顺畅许多,他的目光越过苏轻羽落在了叶司进的脸上,伸出颤抖的手,艰难地笑道,“阿进,你来。”
叶司进紧抿着双唇,上来时握住了季贤礼的手,“小叔?”
“阿进,帮我好好照顾小晴,一定要答应我,”季贤礼急切地连头都抬起来了,在看到叶司进点头时,才重重地躺了回去,幽幽说道,“小晴,原谅小叔,好吗?”
苏轻羽一愣,不知道这原谅从何说起,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点头答应了,“小叔,你好好休息,别在说话了。”
“不,你让小叔说完,”季贤礼撑着身子斜靠在了床头,虚弱的连眼瞳都有些涣散了。
苏轻羽见状,心里难受得眼眶涨得难受,她瞧瞧撇过头,擦掉了眼角了泪珠,这才扯出一丝笑容。
“小晴,别这样,我其实很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了,早就有心理准备,我走了就是解脱,所以别难过,”季贤礼笑容十分灿烂,眼中有了那种对解脱的神往。
“我死了之后,你去找李春安律师,我已经立好遗嘱,然后你帮着小叔料理身后事,知道吗?”季贤礼说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了,目光冷而淡,不曾有一丝留恋了,“你小婶那边要是愿意来祭拜最好,如果不愿意就算了,知道吗?”
“阿礼,这怎么行,她可是……”季氏第一个反应就是觉得不妥当,但是看着季贤礼坚定的神色就没在说下去。
季贤礼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大嫂,反正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够了,死后清静一点也好。”
“哎……”季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苏轻羽说道,“小晴,你就答应小叔吧。”
苏轻羽没想到自己难得回季家居然会是这个样子,既然连季氏都这么说了,她答应了,“小叔,你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那就好……”季贤礼笑着阖上了眼睛,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苏轻羽心里仿佛压了千斤重担,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病房后,靠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她想彻底脱离季家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
“你还有我,若晴,”叶司进放轻了脚步,就怕惊倒了窗边孤寂的身影。
苏轻羽微微仰头,发红的眼眶还留有一丝晶莹,“不用,阿进,家务事,我要自己解决。”
“我是你男人……”
“我没说不是,”苏轻羽抢白,清冷的目光悠远深邃,仿佛看淡一切,“等办了离婚手续之后,我想我该回家了。”
“可是……”
“放心,阿进,你把辛迪借给我就行。”
苏轻羽这样做可以让叶司进放心,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辜负他的深情,“你说过离婚不离身,今天我要还你一句话。”
“嗯?”叶司进搂上那瘦削的肩头,低头轻嗅她耳际的馨香。
“离婚不离心,可好?”苏轻羽回首,眸子掠过他脸上的欣喜,浅浅一笑,炫目得直击叶司进心防。
离婚不离心?叶司进一阵低吟,不,他不会让她等太久的,这辈子,她永远都是他的妻子,心身都是。
“小晴,你和阿进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好,”季氏心疼苏轻羽晚上熬夜,便催着她先回家。
也好,自己要是不养好身体的话,想做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苏轻羽答应了季氏,和叶司进开车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