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俩儿本就不熟,再加上程婉秋是个小心翼翼的性子,这顾初云性子也不是个自来熟的,再加上不知道程婉秋的深浅与喜好,只能有样学样,细细回想电视上那些妃子都问了什么话,无非就是问她读了什么书,平日里在英国公府都做了些什么……
可谁知道程婉秋的性子也太小心翼翼了些,顾初云问一句,她答一句,不肯多说一个字,不会多回答一句话。
到了最后,顾初云实在是没话说了,正满脑子找话题的时候,南景就已经上前道:“娘娘,您是这个时候喝药还是待会儿喝药?”
程婉秋不过是小心,可却是不笨,一听这话忙站起来道:“都怪我,一心想着找贵妃娘娘说话,都忘记了娘娘如今还病着,实在是婉秋的不是,那我就先退下了,改日再来给贵妃娘娘请安了。”
076 太后和皇后之间的战争
顾初云只觉得求之不得,可面上却没有露出分毫怠慢来,只笑着说道:“如此,那我就不拦着程姑娘了。”
等着程婉秋一走,莫说是顾初云了,就连南景几个都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
这南景更是瞅了瞅门外头,见着程婉秋走了,才低声道:“方才程家姑娘在这儿的时候,奴婢那脊背绷的笔直笔直,生怕叫她瞧轻了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说到底,她也是顾家调教出来的丫鬟,在外头,可不能丢了顾家的脸面。
这玉萤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只道:“怪不得谢七爷不愿意娶这样的姑娘了,若换成了奴婢,也不愿意,这哪里是娶媳妇,分明娶回来的就是一尊观世音菩萨,恨不得一颦一笑都被人拿捏的好好的,有什么意思?”
若换成了旁的,顾初云兴许还会训斥她两句,可如今她看着程婉秋那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却是沉吟着没有说话。
不管程婉秋是不是这英国公府的嫡出大姑娘,都配不上谢七爷!
只是谁才能配得上谢七爷?
这个疑惑从脑海中冒了出来,顾初云一天都净顾着想这个问题了,依照着谢家的威望和谢七爷的权势,只怕这京城之中的女子只要是他看的上的,都能够娶进门的,可她想了一圈,都觉得好像没谁能够配得上谢七爷了。
生的好的,要么是目不识丁,要么是德行不出众,要么是太过于无趣了。
温婉贤淑的,却又太过于刻板了些……顾初云对于那些名门望族之中出来的姑娘本就知道的不多,如今细细想来,好像没谁能够配得上谢七爷了。
就连到了夜里,她都梦见太后娘娘逼着谢七爷娶程婉秋为妻,喜帕之下的程婉秋笑的羞赫,可谢七爷却比往日沉吟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等着南景将她唤醒的时候,顾初云自己都觉得啼笑皆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好端端的,做的这是什么梦?
南景瞧了眼琳琅雕花镜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笑着问道:“娘娘做了什么美梦,怎么笑的这般开怀?”
顾初云摸了摸自己那张娇俏的小脸,自顾自道:“有吗?”
“哪里没有?娘娘看看镜子中的自己,脸都快笑成一朵花儿了。”南景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好像自从娘娘被下毒以来,很久都没有这般开怀的笑过了,“奴婢瞅着今儿外头的天色不错,只是娘娘如今对外称病,怕是不打出去走动,只能憋在屋子里了。”
顾初云却道:“又没什么值得可惜的,如今这后宫里头乱糟糟的,先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因为皇上身边教养嬷嬷的事儿争了起来,这宫里头又多了个秋怜,还有熙妃那边,怕她这段日子被皇后娘娘冷落了,一心只顾着巴结太后娘娘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安安心心躲在延禧宫的好。”
说起这教养嬷嬷,就连南景都跟着叹了口气来。
原先众人都以为皇后娘娘是个温婉贤淑的,就算是那温婉贤淑是装出来的,可心底也是个孝顺的才是,可当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给皇上挑的几个教养嬷嬷都给太后娘娘换下来之后,这脸色倏地变了。
当天傍晚,皇后娘娘就去了慈宁宫,不过是寒暄了几句,就直问太后娘娘是不是对她挑选的人不满意。
太后娘娘自然说不是了,吹毛求疵从那几个嬷嬷身上挑了些小错来,直说自己会更皇上安排两个教养嬷嬷的。
若换成了旁的事儿,皇后娘娘忍一忍也就算了,可兴许是因为这些年汪家在朝堂之上的权势越来越甚,酒量皇后娘娘都有些得意忘形来,径直开口问太后娘娘是不是不喜欢她,更说太后娘娘不是皇后娘娘的生母,莫不是生了旁的心思来。
那一句句话虽委婉,但明眼人一听,哪里还有不懂的?
素来好脾气的太后娘娘脸色也垮了下来,只冷冷说了一句话,“皇后当真是为皇上着想啊,连这教导床底之事的嬷嬷都要插上两手,可哀家想怕皇后对这方面并不懂罢?若是懂的话,只怕皇后如今也就不会是完璧之身了。”
这话可是当着满屋子的宫女太监的面儿说出来的,丝毫情面都没有给皇后娘娘。
当即皇后娘娘面色变得惨白,若不是有身后的喜姑姑扶着,只怕皇后娘娘就要晕厥在地了。
也是因为这一句话,皇后娘娘才没敢多说半句,白着脸出去了,接连着好几日,更是没有踏足慈宁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