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拿着自已的月银,隔三差五地跑去九玉楼,自已点一份烤鹌鹑,吃得满嘴是油。
那个时候的天元觉得自已就是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但时间不长,烤鹌鹑吃不到了。
她被陆仲派去了苏城,去保护一个叫柳岁岁的小娘子。
临出发的时候,潘氏将一个包袱交给她,再三交代:“岁岁是我的女儿,亲生的,你一定要想法设法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天元不太明白。
“夫人,属下听说娘子身边是镇国公府的沈大人,沈大人乃锦衣卫指挥使,武功比属下高得多,有他在,娘子定会无虞。”
“你一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就是因为她身边是沈工臣我才不放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潘氏说着斜了陆仲一眼。
陆仲莫名受牵连,还挺无辜:“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别总是说谁都要捎带上我。”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旁的天元眼睁睁地看着大司马被夫人训得一声不敢吭,忙低头做鹌鹑状。
但陆仲还是走过来,抬手在她脑袋上打了一下:“让你去你就去,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
天元觉得自已冤死了。
她就不该多那句嘴。
从京中出发那一日,她经过九玉楼时,犹豫了再犹豫,最终没进去,骑着马跑出城门,前往苏城。
苏城距离京城千里,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跑上二十天。
走到半道,又遇上一场大暴雨,一耽误就是两日,等她到了苏城,已经晚了两日。
恰好错过了柳岁岁的十五岁生辰。
天元循着地址找到柳岁岁在苏城的住处,守门的是个年轻小伙,听她要找柳娘子,便道:“娘子今日出门了,这会儿不在府上。”
天元一听:“大哥,我是从京城来的,有东西要交给柳娘子,您行行好,让我在这儿多等一会儿行不?”
“那怎么不行?”对方将她领进屋子,还给她倒了杯水。
天元打小被当做男孩子在养,又在暗卫营整日和一帮子糙老爷们在一块儿,除了每个月来葵水,她自已都没把自已当姑娘。
言行举止更是像极了小子,大大咧咧,一张白嫩的小圆脸也长得讨喜,不管谁见了,都对她宽待几分。
这一等就等到傍晚。
傍晚时分,柳岁岁从外面回来了。
天元立马抱着大包袱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