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司域似笑而非,“是这样吗?”
他声调带着淡淡的温柔。
可却让人瘆得慌。
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祝渺渺眼眶湿润,几欲要张嘴质问,但话到喉咙边又强制让自已吞了下去。
她想问他,为什么不能再等等,要牺牲一条无辜的年轻性命。
身体颤抖,又凉又冷。
他又说:“所以,这是你几天不给我发消息的理由吗?”
从他出差那天上飞机,到落地伦敦,再到回京城,没有收到祝渺渺一条消息,哪怕是关心,也没有。
祝渺渺指尖一颤,“对不起,我忘了。”
其实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
他太可怕了。
段司域手里好像有一把杀人的刀。
即便刀口没有指向她,但因为离刀口太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到她头上。
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惧。
“忘了?”段司域保持耐心,“是真忘了,还是不想发?”
祝渺渺咬了咬唇瓣。
段司域拨弄了下她发,动作松弛懒散,漆黑的眼眸似要将她看穿才甘心,“不是很爱我?这么爱我,也不担心我出差过得好不好,安不安全?”
祝渺渺轻声说:“你那么厉害,旁人也不敢伤害你,所以安全这方面的问题,好像没什么可担心的。”
段司域唇角笑容隐了下去,“话里有话啊。”
祝渺渺:“段先生想太多了。”
疏离,客套。
“段先生?”段司域瞳孔危险地眯紧,一字一顿复述这三个字。
祝渺渺攥紧拳头,压抑自已难捱躁动的心。
她知道、并且清楚,自已现在的行为和态度非常不理智。
可她还是没能控制住。
祝渺渺指尖陷入掌心,掐的生疼,只有这样,她才能不彻底失去理智。
“我,有点不舒服。”祝渺渺说着,站起身,“能不能去休息会儿?”
没见到段司域的这几天,她都在想,要如何问他,如何开口,可是现在当面见到了,那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段司域的眸子越来越危险,漆黑如墨,“不能——”
“祝渺渺,你是不是觉得你外婆做完了手术,一切就万事大吉,不用再哄着我了?”
祝渺渺:“……”
她当然不会这样认为。
以段司域身份,踩死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祝渺渺没办法,坐回位置上。
段司域让佣人添了副碗筷,放在祝渺渺面前。
祝渺渺食不下咽,没有什么胃口。
但段司域一直漫不经心地往她碗里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