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修微怔,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径直进了浴间。
婢女把浴桶的水加满后,轻手轻脚的告了退。
云裳直到这会儿,才看清屋里的陈设和吾山居的一模一样,不管是器具的样式和用料都无差别,若不是这些物品没有使用的痕迹,她会怀疑这些东西是晏南修命人去遥吾山运回来的。
走到屏风前,上面画着几朵鲜艳的牡丹,吾山居也挂了一幅,那幅画是晏南修画的,画好后她落了一个裳字。
这幅没有落字,看画功也是出自他的手。
很快里面传出了声音:“进来。”
听见声音,云裳才从愣神中抽离出来。
晏南修站在染了雾气的铜镜前,张开了双手说:“帮我更衣。”
云裳静静地望着他,仿佛在重新认识这个人。
很快就像失聪了一般,走出了浴间。
“你去哪!”
“站住。”
“又想去找浦笛吗?”
晏南修连说几句,也没见云裳停止脚步,就快步走到她身后,把人拉住。
云裳听到了话里难堪和羞辱的意思,连他送的一只狗的都不容忍,又岂能容得下在浦家待了大半夜。
被抓住后,她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心如死灰地张嘴道:“你挺无耻的。”
晏南修哈哈笑出了声,“无耻?如果当年我能无耻一点,你下得了山,去得了芙蓉郡吗?我们会一别这么多年吗?你当初明明知道我情窦初开,却眼睁睁看着我陷进去,又一点希望也不给我,你真的能问心无愧吗?”
晏南修想试图保持冷静,说着说着眼角却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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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嗤笑道:“第一当年是你非要跟着我上山的,第二你大半夜把我从我未婚夫身边掳来,有脸问出问心无愧?还是你做惯了见不得光的事?”
未婚夫这个词,严重的刺激了他,看来初次见面的教训还不够,他理智和克制统统分崩瓦解。
宽大的双手往她腰上一搂,把人摁进了怀里,呼吸声极重的在她耳边响起。
“大半夜,很适合做见不得光的事。”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哪怕是可怜也行,晏南修都希望在她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而不是在她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抱着她进卧房的这几步,云裳的腿一直在空气中慌乱地蹬着,眼角渗出了可怜兮兮的泪水,晏南修看着她惊恐失措的脸,即刻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吓她。
走到床边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他生怕动作重一点,怀里的人会碎掉。
云裳全身一紧就瘫软在床上,眼睛看着逆光中站在床边的人,脑海中那些不愿想起的模糊记忆逐渐清晰,手慢慢的伸进了怀里。
晏南修十几个时辰,没睡觉了累得很,刚才在气头上,才会对她说出那么无理的要求。
他一边在放帐帘,一边在骂自己混蛋,放好帐帘本想道个歉,没想到对上了一双握着匕首的手。
晏南修脸上错愕和意外地表情在交错,时间静了下来,他嘴里慢慢泛出了苦味,苦到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疲倦,“你这么讨厌我,讨厌到想杀我?”
云裳眼神飘忽不定,那双手好像在纠结地颤抖,嘴里还是强硬地说:“你若是敢僭越,就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