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界并没有安静下来。来自门口的吵闹声,简直让我无法忍受。
我走了出去。看见门口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他们身强力壮。正在摁住一个在地上挣扎,口里大喊:“恶鬼横行,本山人这是替天行道。”
听声音咋就这么熟悉?
我再次走过去。囧了,几个穿白大褂的人朝我警告说:“别靠过来,他是疯子,我们找了好几天,才发现他的。”
疯子!
我定睛细看地上趴着的人,他--不就是那个带我跑出鬼市的叫花子吗?
想起种种,我急忙对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说:“不、你们可能搞错了,他怎么会是疯子?”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冲我摇头,好像是有备而来的,顺手递给我一张鉴定书之类的东西,并且补充道:“他自称是茅山道士,能驱邪捉鬼,在病院里帮病人驱鬼,闹出来很多事,搞得病院那是一团糟,他就趁乱跑出来,说要替天行道抓鬼。”
我看叫花子。
他缓慢抬头,冲我嗨嗨一笑,嘴角流出来晶亮的哈喇子。
这是他,也不是他。
记得之前他带着我跑,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傻乎乎的,还流口水?我去!难道真是疯子,我特么的太倒霉了,竟然被弱智耍得团团转,还以为他是比老罗还高的高人。
可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
眼前看见的叫花子,跟之前带我跑出鬼市的叫花子,当真判如两人。
我想试试他是伪装的,还是别的原因,就求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叔叔让我跟他说几句话。
身穿白大褂的大叔们,一脸困惑表情,最后还是答应我说:“快点,为了找到他,哥几个可是一夜都没有休息的。”
我蹲下。
低声说:“大叔,你别装,神经病院有什么好呆的,倒不如恢复正常,给我一起怎么样?”
疯子又是嗨嗨一笑,伸出脏兮兮的手作势要摸我脸,我闪开,他眼里堆满弱智才有的眼神,也不管眼角处一坨眼屎荡来荡去的就哑着嗓子说:“闺女,你可真俊,水蜜桃儿
水灵灵的,可以玩戏~嗨嗨我们造一个小人儿来玩玩。”我去,他说话,堆满眼屎的眼睛放光,看我就像看见一截香喷喷的香肠,那嘴角的哈喇子一串儿流出来,掉在手背上,他也不管不顾,用另一只手来掐我的脸。
尼玛,看他这样,菊花一紧,老子遇得到,我一个后退狼狈的跌倒在地。
身穿白大褂的几个叔叔,摇头,懒得跟我多说,把疯子架起直奔停靠在不远处的神经病院专用车走去。
稍后,四周再次陷入死寂。
再次回到破屋里,却怎么也睡不着。
摸出手机把玩,把手机时间调整回来。
想上q,没电。
老子遇得到。
闲来无事,盘算好明天看见小胖要说的话,琢磨需不需要去找张叔,还有老罗来一趟做一个见证。
胡乱想。
眼皮再次很沉重的闭上。
迷糊中,听见破门发出吱嘎,好像被人推开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破朽响声,然后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脚步声走到跟前停下。
隐隐约约感觉一只手朝我伸来--嗖!冷森森,凉飕飕的一个激灵,我睁开眼,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很快的跑了。
我急忙起来,心里骂:尼玛,借宿一晚也这么难的?然后,跑的跟出去。
庭院,白森森的月光映照到一棵树。
整个庭院显得苍白,氛围凄凄切切,无限悲凉。
安静的凝视这棵树,不知道从那传来一两声蟋蟀挣扎模式的悲鸣声。
蟋蟀的叫声并没有吸引我,吸引我的是这颗冬青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