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此地是舅父曾经消遣的地方,早已荒废多年,除了莫言之也没人有这个权利让我住此处。”陆漠寒重新拉起秦卿的手,领着秦卿往院内而行。
&esp;&esp;秦卿听出,此言深意。
&esp;&esp;这地方本是不用的,可是莫言之为了刁难陆漠寒,故意给陆漠寒安排此地住。
&esp;&esp;不给正经地方。
&esp;&esp;秦卿跟着陆漠寒往院中而行,所见之处比门前雕像更为不耻。
&esp;&esp;院中石墙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春宫图”,地面铺砌的石板之上,更有异兽与女子缠绵的图案。
&esp;&esp;入厢房前,那数步阶梯上的石座,更是令人难以直视。
&esp;&esp;秦卿平静地看了一路。
&esp;&esp;直到跨入厢房大门,才不必再看那些鸾颠凤倒的美人图。
&esp;&esp;厢房内,布置富丽,摆设精致。
&esp;&esp;地面铺满了柔软的绒毯,雕花繁复的桌椅,及圆弧形的镂空架,有玉石纹理镶嵌、点缀。
&esp;&esp;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铂金锦盒。
&esp;&esp;每一段往内厢过度的门槛两旁,都有圆弧形拱门,门前都设有精美的盆栽。
&esp;&esp;只是,那盆栽的形态,竟是一尊尊佛像。
&esp;&esp;再往内而行,穿过了轻纱帘后,终于抵达了寝房。
&esp;&esp;寝房内,烛火微亮。
&esp;&esp;室内的数张屏风之上,柔质的轻纱布上,绘制着比外面那些图画更为难以启齿的画作。
&esp;&esp;秦卿保持平静地看向陆漠寒,语气沉定道:“子崖住在这种地方,极为不合适,你为何不带子崖先回陆府?”
&esp;&esp;虽然,他在花楼里见过许多这种画作。
&esp;&esp;本是早已对这些麻木。
&esp;&esp;但是,现下他已出楼。
&esp;&esp;在莫府见到这些比花楼里那些图画……更加活色艳香的图画时,他的心中仍是倍感不适。
&esp;&esp;因为,陆漠寒和子崖住在此地。
&esp;&esp;“我若是带子崖回去了,还怎么与你见面?”陆漠寒缓缓地放开了秦卿的手,清然地目视着秦卿。
&esp;&esp;秦卿安静地站在柔光流淌的厢房内,哑然失语的不言不语。
&esp;&esp;陆漠寒见秦卿无言,才转而继续道:“况且我舅娘的生辰快到了,我住在莫府内也方便出入。”
&esp;&esp;“听闻,近来你都代言之处理莫夫人的生辰宴之事,想来你也无暇分身照顾子崖。”秦卿平缓言毕,则从陆漠寒身畔走过,朝着床边走去。
&esp;&esp;桌上的烛台精美,燃化的蜡油顺着烛身滑落。
&esp;&esp;秦卿脸上佩戴的面具,在烛火的照耀之下,流金泛滥,煞是悦目。
&esp;&esp;此刻。
&esp;&esp;秦卿站在床边,透过纱帐,看向床榻之上那锦袄狐裘裹身的婴孩。
&esp;&esp;子崖正睁着眼睛,左手捏右手地捏玩着肉呼呼的小手,那白嫩的指节与手腕,似藕节般肉肉的可爱。
&esp;&esp;陆漠寒雍容华态不改,站在床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秦卿:“子崖已经没事了,只要别再着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