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并不是冷心绝情不疼爱自己的儿子,而是添喜落在鬼面的手上,加上鬼面三番四次的阻挠他见添喜,更是警告他,不许他说添喜是自己儿子。
&esp;&esp;恐怕没个三年五载,他是见不到添喜了。
&esp;&esp;现下只要知晓添喜还活着,他便不求鬼面什么了。
&esp;&esp;要回添喜,只有等以后。
&esp;&esp;现在是万万要不回来的……
&esp;&esp;况且,他现下难过也是活,伤心也是活,不如活得平静洒脱一些。
&esp;&esp;这数月来,秦卿此处虽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可外面的变化可是翻天覆地,他从苏姑姑那里听闻。
&esp;&esp;莫言之与陆漠寒都已回了东洲。
&esp;&esp;慕鸿歌与楼雁青虽是留在西洲,可也不再到他们花楼来寻欢作乐,虽然偶尔会来可都是与人同行谈事。
&esp;&esp;可都从来没有问过秦卿。
&esp;&esp;秦卿知晓此事时,也便早已释然,过去了便过去了。
&esp;&esp;鬼面要他得不到任何的垂怜,等不到任何人的关怀,是鬼面对他最好的报复。
&esp;&esp;既然鬼面要他生不如死,那他便要活得好好的。
&esp;&esp;秦卿两月前,见过苏姑姑一次之后,这阵子便没再见任何人,因为他的肚子已经出怀了。
&esp;&esp;任何人见了他,都会将他当成怪物看待。
&esp;&esp;若他是个女人还说得通,可他是男人,被人看到如此大腹便便之态……实在是……
&esp;&esp;今日天气暗沉,初冬的雪为西洲铺上的银装,院落内外也都覆盖着薄薄的积雪,由于这几日秦卿行动越发困难,不便打扫庭院,所以地上的雪也便越盖越厚。
&esp;&esp;时光如影,光阴似箭,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花魁之夜,只是前阁再无秦卿的席位,而现今的西洲
&esp;&esp;此时,肚子里的孩子轻轻地踢了他一下。
&esp;&esp;秦卿感觉到轿子晃得略微厉害,他便稳住了身影,知晓轿夫正在过吊桥。
&esp;&esp;可是轿子走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esp;&esp;轿外传来了轿夫的谈话声,似乎是前方有一顶轿子挡了路。
&esp;&esp;“是我们先过来的,麻烦你倒回去,让我们先过了,你们再过。”轿夫请对面的轿子先让让路,因为这方不好退。
&esp;&esp;“你们这群莽夫,可知晓我们轿子里坐的是谁,赶紧到一边去凉快,东洲陆府的陆公子你们开罪不起!”
&esp;&esp;对面的轿夫很嚣张,可是轿子里的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那些嚣张的轿夫便稍微老实了一些。
&esp;&esp;“你们吓唬谁啊!东洲的陆公子现下应该正在参加慕府或是楼府的喜宴,你们轿子里要真是陆公子,我们轿子里还是九王爷呢!”抬着秦卿的轿夫也不甘示弱的嘲笑对面的人,并且将轿子放了下来。
&esp;&esp;秦卿听到外面的争执声越来越厉害,刚想拉开轿帘看一看外面,可是——
&esp;&esp;轿帘却被一把给掀开了——
&esp;&esp;“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破轿子里坐的是什么九王爷。”一个轿夫打扮的人满脸鄙夷地看了看站在秦卿轿旁的轿夫,更不顾众人的推扯,抓着轿帘看了轿子里的秦卿一眼。
&esp;&esp;当即,那轿夫就吓得脸色铁青,跟见了鬼面似的。
&esp;&esp;秦卿这方的轿夫,直接将那嚣张越界的轿夫给推倒在吊桥上。
&esp;&esp;“哎呀快走,这轿子里坐了一个麻风病人,赶紧将陆公子的轿子抬起后退。”那嚣张的轿夫连滚带爬的起身,抬起轿子便指挥人后退。
&esp;&esp;“胡说八道,什么麻风病人!我们轿子里坐的可是一位大贵人!”轿夫重新将秦卿的轿子抬起,并呵斥对面的轿夫,且不忘夸奖轿内的金主。
&esp;&esp;轿夫之所以敢嘲笑对方的轿夫,是认定对方不是陆公子,是因为对方的轿子比他们这顶好不了多少。
&esp;&esp;而且,那些自称抬着陆公子的轿夫,很显然都不是陆府的人,都没穿陆府的衣衫。
&esp;&esp;要知晓,陆公子出行那可是气派得很,那里会如此简单。
&esp;&esp;轿子又开始摇摇晃晃的前进,刚过吊桥秦卿便稍稍地拉开了轿帘,看向了让路的那一顶轿子。
&esp;&esp;那轿子并不华丽,看上去很相素,轿夫衣着也是相当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