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脑袋疼。茶不思,饭不想。
富天全新婚时,可谓欣喜若狂,一个金玲没有拿下,反而捡了一个大美人,还是大学生,美炸了。
升官发财娶老婆,万千风光集一身哪。
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套住了,是自掘自挖的陷阱。世上的事情,还真不是权贵能解决一切的。
两人相敬如宾,外人都这么看。鞋子夹不夹脚,只有自己知道。
富天全是代师长,一代字儿,代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在农B师,富天全也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代师长,如果取掉代字,又不能扶正的话,那就可能是仕途的终结,富天全心里窝火,作为新婚妻子的谢军当然清楚。
当富天全提出要她一起去见司令员的想法时,谢军便一口答应了。
富天全的乌鲁木齐之行,也作了相当的准备。
见司令员总得带一份礼品,此外,便是给谢军准备衣着。他差人购置了纯毛布料,请城里最好的裁缝做了布拉吉,又从首饰店打制了金项链、宝石耳环、羊脂玉手镯。可以说是倾其所有吧。
临行前一天,富天全让谢军试穿、试戴。
一见那些物件,谢军就气翻了,说:“富天全,我告诉你,我是革命军人,不是官太太!你用这些家什子来埋汰我,让我丢人现眼啊。当初我去学习俄语,就是司令员安排的;首长让我学有所长,为人民服务,报效国家。你让我这副鬼样子去见人,要气死谁呀!咹?首长对士兵客气,对当官的可严;你办错事儿了,那骂起人来,比枪毙你还难受。”
“那你要我怎么办?你总还得去吧?”富天全讨饶似的说。
“穿军装就不能去见司令员吗?非要扮演成一个官太太吗?”
谢军将首饰、衣服,一把掼在富天全身上……
首府乌鲁木齐,司令员住在一栋环境优美、僻静的平房里,少有人员、车辆来往。富代师长通过秘书求见,很快安排会面。
富、谢二人向司令员行举手礼。司令员一串哈哈,说:“家里嘛,免了免了。”又说,“天全是老熟人啦,在金驼湾的胡杨林一起吃手抓肉,又看谢冬那小子骑马打枪嘛,是不是?”
富天全说:“司令员好记性。”
“哎,这位小同志是……?”司令员问谢军。
“这是我,我……”他想说,这是我的爱人。
“报告司令员,我是农B师部俄语翻译谢军,延安保育院的谢香香,是司令员您让我去学俄语的。”
“哦,香香!你就是那个小香香?!谢香香是不?”
“是,司令员伯伯。”
“哎呀呀,长大啦,都长成大姑娘啦,好啊好啊,还怕不怕我这个大胡子啊?还要不要问我,吃不吃凉皮子啊?放不放酱油醋哇。哦,长这么大了,好,好啊。”
“伯伯,我可想您哪,经常想,可我又不敢来见您,呜呜……”
“不哭不哭,这不来了嘛,今后常来看我。怎么改名字了?”
“是的,改名谢军,感谢我们的人民军队。”
“好好好,你这个小鬼呀,很有思想,很有意思嘛。”
“我是军队的女儿。”
“是啊,胜利来自我们的党,来自人民军队,可我们又不希望有军队。现在,军委命令我们就地集体转业,改制成生产建设兵团,这个职能的改变,今后的工作更艰巨,更伟大。”
“司令员,我们一定不负重托。”富天全说。
“喔,等等,我去给你们弄点好东西。”司令员去跟后面打招呼去了。
富天全说:“首长还很清楚地记得你,太好了。”
谢军说:“少废话,办你的事儿。”
“来来来,这是哈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