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愤叫嚷的样子突然定格在王晗眼中,王晗呆了小片刻。 这模样……她曾多么熟悉——仲德对她脸上地模样更为熟知……他了解她,他——就像一道光线,这生气叫嚷着的脸牵引着王晗摸到了新出口。
“他准以为我会很生气,当场就发起脾气来——他以为我的脾气还与王潭来之前一样。 ”
奶妈愣了愣。 “他这么无故发难……他有顾及到你的脾气?”
“不是。 奶妈。 ”王晗急急地说。 “他发难就是想引我发脾气。 ”
“引你发脾气?”奶妈问道,“这跟让你回娘家有什么关系?”
“他想我赌气回去!”
奶妈不明白地看着她。
“是我自个赌气要回去——这是他想给父亲的交代。 ”
奶妈嘟哝着琢磨王晗的话。
“就算你与他吵起来了。 你不高兴,赌气回了娘家,那也是因为他无端端地刁难你啊?”
“但他不会自认他无故发难!父母亲也更多会认为我不懂事,惹他生气,他说了我几句,两个人便吵起来了——”
“于是你更不懂事地赌气奔往娘家。 ”奶妈理清了。
“可是,夫人……”伴喜小心地发出声,王晗冲她点一点头,她接着说,“王大人不是提出来了吗?”
“我知道。 ”王晗稳稳地说,“但他们两头是同时地。 ”
“什么意思?”奶妈和伴喜一起皱着眉。
“大人不肯自己开口。 大哥虽提出来,却可视为为我着想,我一赌气,采纳了大哥地提议——我自个决定了这个事。 明白了吗?他没开过口,而大哥那仅是提议,最终决定在于我自己。 ”
奶妈瞪视着王晗,眼里却无神。 王晗不打断她。 静静坐着重新回想了一遍刚刚的话。
当然,也有可辩驳之处。 若她是对的。 仲德未免太过谨慎?或者说,小题大做?
“即便情况如你推测的,”奶妈开口了,语气不太肯定。 “大人也未免……他何苦呢?当面劝一劝你,好言劝你回去他不会吗?”
王晗无以对簿。 老实说,刚才的联系从她脑中突然闪现,还没推敲她已经说出口了。 奶妈问她的。 她也正在问自己,看来一时半会她难以替这种说法找到更可靠的依据。
“不管怎样,”奶妈迂回地说,“大人没由来地喜爱上说些不中听地话,总会有原因。 奶妈也不相信他无端端变了性子,”她停下来,正视王晗说道,“全因为杨默抢了南郡公。 以他往前的表现。 不该会如此。 ”
王晗笑了。 “要是能知道他在与谁通信,或许我们就不需要猜地这么辛苦了。 ”
奶妈不以为然。 “那仍说不通他为何单单对你发难。 ”
当然,这才是问题所在。
“无论如何,我先找王潭把话说了。 ”王晗说着,站了起来。
奶妈看似顺带地一说:“她都来问祈福地事喽。 ”
王晗笑了起来。 “她想的比我周到,理当听一听她地意见。 ”
无视奶妈和伴喜不赞同的眼神。 王晗对伴喜扬一扬手。 “走吧,我们去看看,二夫人又到哪指点去了。 ”
“小姐?!”奶妈不依地叫她。
“奶妈你等会。 ”王晗回过身,还是笑着说,“等我回来再与你细说。 ”
不再多说,她真急着要去找王潭了。 她得赶在大哥把她的提议传到仲德那之前,先好好与王潭说一番。 或许这样,她才能真正为难到仲德。 只催她一个人走那说不过去,何况她们两个的娘家还在一地。
她从路上碰到地下人口中问话,得知王潭正在大堂那头。
“二夫人恐怕想理一理大堂。 ”伴喜小声的说。
不明白使她忘记了步伐。 “整理大堂?”她向伴喜确认。
“是的。 夫人。 ”
“你怎么听到的?”耳朵长那是丫环的本事。 她想知道王潭是否在公开宣示自己的地位。
“侍琴姐跟在二夫人身后时。 追着问了几句,奴婢便听到了。 ”
“哦。 ”
原来还不是偷听来的。
“王潭回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