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汝郑重磕头:
齐汝:"“微臣遵旨。”"
然而送走齐汝之后,皇帝依旧心绪不宁,脑海里反反复复想着舒妃方才的话,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忍不住还是叫来了毓瑚。
毓瑚一向是精明能干的,听完之后她道:
毓瑚:"“所以皇上是疑心舒妃娘娘的孕事有蹊跷?”"
皇帝:"“舒妃只说想着是药三分毒,加上喝了这些年也没音讯,所以心灰意冷。”"
皇帝慢悠悠的踱步:
皇帝:"“后一句朕不予置评,但那句是药三分毒,齐汝的方子那是没有破绽的,任谁来看都是对助孕大有益的好药。她若真顾忌着毒性,当初何必要求?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她喝的比谁都勤,总不能是这么久才想起来吧?”"
毓瑚:"“皇上的意思是,有人对舒妃说了什么?”"
皇帝:"“有这个可能。就当齐汝没这个胆子外泄,但朕总觉得还有人知道些什么。”"
他坐下来,抚摸着桌上意欢留下的手抄诗集,目光平静无波:
皇帝:"“朕怜悯苍生,不愿夺了稚子的性命,但此事总要查清楚,未免夜长梦多。你去,从朕赐舒妃第一次坐胎药时查起,事无巨细,一点纰漏也不要放过。这是个大工程,朕给你足够的时间和权利,务必要给朕查出来,注意不要让人发觉了去。”"
毓瑚:"“是,奴婢遵旨。”"
如懿到底心里难受,所谓的为意欢阁中添置东西也不过吩咐了下人去办,自己说了两句有的没的后自觉是说不出其他有用的了,便起身离去,嬿婉倒无所谓的留在阁里,意欢自然也不能让客人空坐,嘱咐了上些点心,嬿婉咬了一口玫瑰酥,看着意欢手边搁着一碗清爽的酸梅汤,掩袖更笑:
魏嬿婉(令嫔):"“姐姐这就吃起酸的来了,可听闻酸儿辣女?”"
意欢当即羞了脸:
意欢(舒妃):"“妹妹就别打趣了,我一贯酸辣不忌,这男女哪是这么容易就看出来的。”"
她说着低下雪白柔婉的颈,唏嘘道:
意欢(舒妃):"“从未想过,竟也有今天。”"
她这话今日说了太多次,嬿婉便道:
魏嬿婉(令嫔):"“这话从何说起,依照舒妃姐姐的盛宠,怀上龙胎是迟早的事。怎地还伤感起来了。”"
意欢却重重摇头:
意欢(舒妃):"“不是的,不是。男欢女爱,终究只是肌肤相亲。圣宠再盛,也不过是君恩流水,归于虚空。”"
第222章影成双
意欢(舒妃):"“只有孩子,是我与他的骨血融合而成。从此天地间,有了我与皇上不可分割的联结。只有这样,才不枉我来这一场。”"
这样的话,得亏如懿没听到,否则是无论如何也要吃心的。她自以为她与皇上的情意无人比拟,他们之间的鱼水之欢也并不少,却始终腹中空空,让她堂堂皇后都难免抬不起头。她比意欢还希望自己有一个孩子,不仅是中宫所出可以把所有阿哥都比下去,还能确保在苍茫天地间,他们的情分不是虚妄。
意欢说着却又茫然:
意欢(舒妃):"“可嘴上这样说,我对于如何当一个母亲却是全然无知的。我不知道孕期要注意什么,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他茁壮康健的成长,这九个月我不知道如何度过,我更不知道孩子生下来我要做什么,而且……”"
她险而又险的住了嘴,因为她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和她同为太后阵营的庆嫔,而是令嫔。哪怕是庆嫔,把这些话说出去也是无济于事的。她默默的把那句话收回肚子,那一句,如果太后看上了她的孩子,出言要去,她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杞人忧天。她是承着太后的情才被送进来的,否则按照她叶赫那拉的出身,这辈子都会被天子忌惮。太后给了她接近心上人的机会,是极大的恩情,可是自己却因为对皇上情意太重,不愿对方有所为难而将太后的种种委托,要么是根本开不了口,要么是不了了之。庆嫔或许没她得宠,但她至少对太后忠心,太后对她还算偏爱。而自己这架势完全就是快要不受太后控制了,身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岂能忍受她这样翻脸不认人的行为?哪怕现在不出手,以后也是要寻着她把柄让她乖乖听话的。正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最大的把柄不就是自己的孩子么?她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却发现自己甚至给不了他该有的保护,让她如何心安?
而哪怕意欢不说出来,嬿婉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这辈子她还没打算做夺人性命这样伤阴德的事,但人家既然不说,她自然乐得闭嘴,等实在耐不住开口求助,自己再出招才叫顺理成章,也好得个人情,反正她是不会去做直接得罪太后的事情,这样一个庇护伞可不能丢。
所以她只是笑道:
魏嬿婉(令嫔):"“瞧瞧舒妃姐姐,这才几个月呢,人就已经焦虑的像火锅上的蚂蚁一样。咱们又不是寻常百姓家,无论是皇子公主,都不会让姐姐一个人操心,乳母太医接生婆,一应事务都会给你安排的好好的,你呀就安心养胎,好好听太医的话,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反而静不下心来,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