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在他们的计划内,所以一到时间便换上泳衣,分别前往酒店背后的山池。
山池边上的路不算难走,奈何弯弯绕绕,极易让人迷失方向。
黎栀就迷路了。
她踩着酒店的拖鞋左拐右拐,停在一处被山水屏风遮挡的浴池前。
从屏风的缝隙看去,隐隐能瞥见男人沾着水珠的双臂,以及被水雾遮掩的颜。
像是察觉到她的窥探,他睁开微阖的瑞风眼,眸光犀利地透过雾茫朝她看去。
那眼神犹如脱鞘的剑,直袭她脆弱的脖颈,携着寒意帖近颈喉。
直到视线相撞,他微滞的眸光在刹那间恢复如常,恍若那一瞥只是她的错觉。
黎栀眉稍一挑:“好巧。”她绕过屏风朝他靠近:“你不是说今晚要见客户么?”
她的语气不像质问,贺斯泯却有一种‘丈夫在外面鬼混,被妻子抓包’的感觉。
他的背脊一僵:“他们的航班取消了。”几乎是下意识解释,解释完又暗悔。
“那你跟谁来的?”
“两个朋友。”
黎栀见周围没别人,猜测他是想图个清净,恰巧也符合她意。
她懒得找元臻他们,得到贺斯泯的允许后,拉开系在腰间的腰带,褪下浴袍。
一双笔直的腿踩下池内的矮梯,波光粼粼的水面似丝绸般,从她小巧的玉足抚过,渐渐沁透包裹着细腰的黑色泳衣。
她贴着鹅暖石砌成的泉壁,寻找一处位置坐下,泉水随着她的动作涌向锁骨,些许水珠不经意沾上挂在脖颈的细带。
“贺斯泯。”黎栀跟他熟悉后就不叫先生了:“你登过这的山吗?”
她的声音萦绕在耳,贺斯泯那颗平静的心,又在短短几许内如泉水荡起涟漪。
他移开落在她锁骨的视线,微微吐出一口浊气:“没有。”
黎栀嘟囔:“难怪我给你发照片你都没发现。”似乎想到什么,她又低下头。
渝南山庄开业不久,以他的情况确实不能登山,倒是她疏忽了。
贺斯泯没往别处想。
他从身后的托盘上端起一杯水,绅士地递到她手里:“你们一整天都在拍照?”
“差不多。”黎栀浅抿两口,再擦干手上的水渍给他们发消息。
她放松地倚靠在壁沿上:“跟他们在一起挺无聊的,还要随时看狗血连续剧。”
“什么狗血剧?”
“说来很复杂。”她概括一下‘她爱他他爱她’的三角恋:“但是她又喜欢你表弟。”
贺斯泯:“……”
确实复杂。
他理解她的烦躁:“那些人不分场合的么?”若没记错,她这次是来取景的。
黎栀应声:“都是爱情至上。”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