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石子砸中的位置瞬间红肿起来。
他甩了甩右臂,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薛佑一时慌张起来,左手在右手上使劲掐了一把,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右臂就像一件饰品一样挂在他的肩膀上。
“我的手,我的手!”薛佑大喊起来,“我的手没有知觉了!”
渐渐地,他察觉到自己的半边身子也开始有些不对劲,于是大喊大叫的让人送他回去。
姜云笙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手指微微蜷缩着。
她眉宇间满是寒意,薛佑惊慌失措的样子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笑话。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就因为右臂没了知觉,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
越看越觉得好笑。
薛佑此时也顾不上旁人,带人匆匆离开。
姜云笙看向树上的沈念,朝他扬起唇角,没有多说什么。
沈念也微微颔首。
朱绍慈泪眼婆娑,低着头不发一言。
她被薛佑当着这么多的人面那般折辱,原本敏感的心此时更是脆弱,那些眼光让她如芒在背,接受不了这一切的她抱着木盆往回跑了。
姜云笙望着她的背影,没有追上去。
当一个人的尊严被践踏到自己都无法接受时,或许才是她成长的开始。
师傅说过,不要做没有意义的引路人,因为你引的路,未必就是别人想走的。
她能帮的已经帮了,再多说,那便是多管闲事。
姜云笙端着木盆往水房走去,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谁都不知道薛佑的右臂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知觉,只有她自己清楚。
她接了一盆水,拿过水房里的皂角蹲在门外。
她把手泡在水里,手上很快就沾满了皂角的味道。
荡着涟漪的水面下,双手随着水纹的波动变得有些扭曲。
姜云笙的视线停在自己的指甲上。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圆圆润润,干干净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
可谁又知道,她的指甲缝里涂满了无色无味的毒药。
方才拉薛佑的时候,指甲里的毒药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沾到了他的皮肤上,很快就会渗进去。
虽然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但足以让薛佑浑身麻痹几个时辰。
姜云笙面无表情的把手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