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起来,他和小舅舅像是认识。
又或许并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
谢沂不解道:“臣和姜小公子认识这件事很奇怪吗?”
他二人年纪相仿,同在京中,平日里抬头不见不见低头见的,不认识那才叫奇怪。
贺兰奚奇怪的倒不是这件事,而是——
“因为先生一看,就是小舅舅最讨厌的那种人。”
谢沂一派淡然地点了点头:“殿下所言不错,他的确看微臣十分不顺眼。”
贺兰奚笑出声来:“我瞧齐大人也看先生不顺眼,难怪他与小舅舅合得来,原来是同仇敌忾。”
谢沂一时笑得意味深长。
只是如此看来,谢沂口中的那位故人究竟是谁便有些说不准了。
贺兰奚早就有心问上一问,奈何谢沂一贯口风紧,拳头大小的心里不知藏了多少事。
他若是不想说,自有千百种方法来搪塞你。
此刻时机正好,不问个明白实在说不过去。
“先生肯如此帮我,是看在我母亲的面子上,还事因着与小舅舅的情分?”
这个问题着实有趣,谢沂不禁反问道:“为何因你母亲的缘故就是面子,姜令秋的缘故就是情分?”
“我……”
是啊,为什么呢?
贺兰奚下意识便这样问了,反应过来时已经自觉将他们的关系做了清晰的划分。
是否说明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谢沂与小舅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好在谢沂并不期望他能给出一个回答,而是说:“如果都有呢?”
那岂不是脚踩两只船?
不对不对,他在想什么呢!
贺兰奚为自己胡思乱想的揣测羞红了脸,暗自祈祷谢沂别发现什么。
可偏偏,谢沂就是这样一个善于揣度他人想法的存在。
“别想太多。”谢沂正色道,“臣对懿妃娘娘只有敬佩之情,至于姜小公子……”
微妙的停顿让贺兰奚警觉地竖起了耳朵:“如何?”
贺兰奚脑门被他毫不客气地屈指弹了一下:“臣与姜小公子,相看两厌,结怨颇深。”
贺兰奚触类旁通,顺着谢沂的思路往下想,忽然有了意外的发现。
对他母亲是敬佩之情,对小舅舅却只说关系不好,不说私情如何。
这岂不是正应了坊间传言里,谢大人是个断袖的猜测。
那他对小舅舅到底……
这个猜想直到谢沂离开也没能证实。
他怕再问下去,谢大人的好脸色就挂不住了。
到时候受罪的就不只是他的脑门了。
倘若谢沂对小舅舅真有异样的情愫,人死后将感情寄托到他这个外甥身上也算顺理成章。
否则为何每次总是藏着掖着,话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