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走不了了……好好保重啊,丁丁,我很看好你的。”青年微微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转身分开人群,就这样莫名地来了,莫名地走了。
等他离开之后,这些人群中的人们才奇怪自己怎么不由自主就让了路,丁敏君知道这并非什么王八之气,而是练到极深的乾坤大挪移。
于是丁敏君站在原地,低着头,心里莫名有些不是滋味。
忽然,一阵破风声响起,丁敏君抬起头,只见一个男子背对着她立着,衣袂方才飘落下来,看样子是刚刚急忙赶到。
“他已经走了。”丁敏君叹了口气。
那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只有一头墨发在空中飘扬着,身影无比落寞,他淡淡道,“是吗?”
“你……还是放不下他吗?这么多年了。”
“他跟你说了什么?”
丁敏君露出不忍的表情,“你听到会想哭的。”
范遥更加落寞了,“原来是他又作诗了……”
丁敏君默然了,阳顶天你的诗到底是荼毒了明教多久啊?
范遥也默然立了一会儿,那落寞的气息让人群也安静了下来,片刻后,他才朝着那青年离去的方向默默走去。
“一个男人来了,另一个落寞的男人追着他来,还说放不下这男的多年了,明显是那个男人不要他了,可这个落寞的男人依旧痴痴地向他那走去……”这时,人群才沸腾了起来。这是那个耳朵灵敏的人的最新解说,围绕着两个男人的八卦之魂继续燃烧,然后不堪的各种版本也随之出现……
老道士趁着陈友谅又在走神,便悄悄将“缘来就是你”的布幡收了起来,全身家当手脚俐落地一塞一裹,往背后一扛,再往自己的头上扣了顶帽子,佝偻起背,就这样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拾荒老汉。
他最后看了一眼群情高涨的气氛,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啊,要不是那白衣公子的武力值太高,咱应该还好好捞一把啊……罢了,且换一处发财喽!”说完,叹了口气,趁着人群正混乱,便悄然离开……
……
此时已经接近凌晨,爆竹声与烟花声愈发频繁了起来。
陈友谅正和莫声谷蹲在台阶上就着河水洗手,用力之大,好似恨不得将皮也挫下来一层般。
莫声谷心不在焉地挫着手,忽然,他心灵有所触动,举起那只手,手指微微屈了屈,仿佛在回忆着之前的感受,恍惚了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回忆什么,顿时只觉得一股血气往上冲……
“莫小七,你……怎么流鼻血了?”身旁的丁敏君有些关切地看着他,莫声谷连忙摇摇头,一只手捂着鼻子,红着脸慌张地往后退了几步,回避着丁敏君的视线。
可他原本就在河边洗手,这一退就一脚踩空,直接就退进了河里。站在他一旁的丁敏君眼明手快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可这仓促一抓也没有多少力道,登时就被一同扯进了水中,好在陈友谅立刻赶到,好巧不巧一把拉住了丁敏君──虽然他之前其实来得及救莫声谷……
这台阶其实也没有多高,莫声谷已经淹在水下了,丁敏君只在水面上露出一个头,陈友谅使劲刚准备将两人拉起来,却反被两人带到水下,顿时一阵扑腾……
好不容易三人才重新爬上阶梯,只是看着自己湿答答的衣裳,虽然有内力护体不至于感冒,但他们只觉得浑身冰冷一片,这才觉得人生餐具……
不过被冰凉的河水一浸,三人的头脑也清醒了一点,少年少女纷乱的想法也沉在了脑海,只是坐在冰凉的台阶上,望着这元宵节的热闹景色,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好呢……”丁敏君忽然笑了,“难得这样看风景啊。”
只是我们三个人的关系,真是太过微妙了一些。原本只是言情的小三角关系,现在已经升华到耽美了……大概是天然呆小受和腹黑吧?她当然没有勇气把后半句没有说出来。
陈友谅忽然用手枕着头,躺下来,看着头顶一方星空,“那就算是三个人一起过节好了……”
莫声谷抿了抿唇,没说话,只是黑白分明的眸子悄悄看向了丁敏君的侧脸,想起了这一年里与他的点点滴滴,一时间怔怔无语。
“新的一年了啊……”丁敏君望着烟火出神,心想如果在现代,自己大概坐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嗑瓜子吧?开着空调坐在沙发上,手机里收着同学朋友的祝福短信,和身边的家人聊天包饺子……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丁敏君忽然说道,她低下头,“说起来我真的有些想家了。”
陈友谅立马坐起来,“可要我借你个肩膀?”
“谢了。”丁敏君将头埋了下去,双手环着腿,她闷闷地说道,“肩膀什么的留给小女生吧。”
莫声谷瞪了一眼陈友谅,陈友谅挑了挑眉正要反驳,却听丁敏君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