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升看着他原路送回表盒,细致锁上暗格,推一下确认无误才放心转回身。
谁会偷这种东西啊。
季升喉结滚动一下,许多话梗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谢轩铭再一次坦荡地把感情摆在他面前,即使是一块破碎的表,与季升相关,谢轩铭也郑重收纳起来。
季升想要说服自己是因为是母亲赠予的表,谢轩铭才格外珍重。
但他三番五次强调,仍是没有底气确认。
季升欲言又止,谢轩铭倒是有话直说:“你明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哪里?”
“医院。”
“你生病了?”季升一愣,语调急些。
“不算是吧。”谢轩铭说,“就是去拿个药,顺便复查一下……不严重,就是不想一个人去。”
“这样。”季升说,“行吧。”
季升以为谢轩铭是有胃病过敏之类的慢性病,谁知道谢轩铭第二日带着他进了医院,直奔精神心理科。
“在这里等一下。”谢轩铭握着门把手道,“我和医生谈几句话。”
“哦。”季升茫然答。
谢轩铭进去了,季升在原地愣一会儿,拘谨在椅子上坐下。
边上传来一对母女的争吵,准确说是母亲单方面在教训女儿。
“你啊!学习搞不好,现在居然还搞出什么病来!真是废物到家了!”
“这位女士,您的女儿不适合听过于激烈的言论,请您……”一旁医生试图劝阻。
“什么适不适合的,都是矫情!现在的小孩真是脆弱的很,一点都体谅父母,像我们当年……”
一直垂着头的女儿忽然大哭起来:“又不是我想得病的!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怪我……”
女孩尖锐的哭声震得季升一阵阵心悸,他收回视线,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握紧。
不是谈两句吗?
谢轩铭怎么还没出来。
季升如坐针毡地待了一会儿,等到女孩在医生安慰下由大哭转啜泣,面前才打开。
季升一下站起来,谢轩铭拿着病例走到他面前问:“你想和医生聊两句吗?”
“嗯?”季升茫然,“我和医生……聊什么?”
“他想和你聊聊我的情况。”谢轩铭轻描淡写说,“我说我没问题,看你。”
“这样……”季升说,“那聊呗。”
季升进了诊室,谢轩铭在外面把门关上。
声响激得季升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耳后传来医生平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