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情景,让慕老太太和柳氏等一众女眷尽数湿了眼。
“知晓王爷和王妃思子情切,怕是等不到明儿进宫了,皇上便让咱家把瑜少爷送来。皇上说了,上书房的课程辰时二刻开始。王爷可别耽误了。”
似是想起了景熙帝说这话时脸上的戏谑表情,小路子也笑的眼睛弯弯的,回了话,小路子便带着人回宫复旨去了,而慕嫣然。仍旧抱着瑜哥儿在大门处哭。
待到再回到柏松堂,母子二人的眼睛都红通通的,珠儿和蕾儿,更是一边一个的拉着瑜哥儿,七嘴八舌的问着他在宫里的情况,直到小家伙允诺说等明日进了宫带她们去瞧瞧,两人才作罢。
瑜哥儿常来慕府,和慕府的孩子们都极为熟稔,各自打了招呼。便紧紧的偎在慕嫣然身边再也不肯走远,倒是珠儿和蕾儿,到处都觉得新鲜极了,跟着慕容峻家的怡姐儿凑在一处玩的高兴。
不大的会儿功夫,晚宴便准备好了,慕嫣然搀着慕老太太的胳膊。起身跟在慕昭扬和贺启暄身后朝宴厅走去。
席间觥筹交错,没一会儿,贺启暄那一桌就到了兴头上,慕容言和慕容睿频频敬酒,贺启暄也都来者不拒,几大碗酒下肚,脸色已有些微红,可眼中的灿烂,却更甚以往。
“痛快,早就盼着有这一日了……”
扬声说着,贺启暄提起酒坛往各人的酒碗里倒满了酒,又跟他们喝了起来,慕嫣然坐在邻桌频频张望,知晓他心里高兴,便也不拦着他。
宴席结束,贺启暄和慕容言几人还在痛快的喝着,时而说些军营里的事,慕嫣然便牵着瑜哥儿,跟着柳氏和慕老太太回了柏松堂。
何氏、贺琳蓉和叶氏也都在,一大家人热络的凑在一处说着话,没一会儿,屋里便盈满了温情。
孩子们起先还规矩的各自依偎在母亲的身边,可等到大人们张家长李家短的说起了琐碎,孩子们便有些不耐烦了,俏皮的眨着眼,没一会儿便聚在一起玩闹起来。
其中,尤以珠儿和诠哥儿最为有趣。
还未就藩前,每逢来慕府,珠儿最爱跟在诠哥儿身后玩,即便是到了郓州,诠哥儿也经常会写信给珠儿,两个小家伙,真有些青梅竹马的亲厚,可如今多年不见,诠哥儿九岁了,珠儿也已经七岁了,两人都已不记得对方的长相,可又记着那时传信的亲密,这会儿对上了人,彼此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却都不吭声,让慕嫣然和何氏看见偷笑不已贵女反攻记。
过了亥时,众人仍旧聊性甚浓,想及第二日贺启暄和慕嫣然还要入宫,便早早的散了,贺启暄和慕嫣然,则回了阁。
瑜哥儿从前跟着柳氏来过阁,知晓这儿是母亲的闺房,此次来,珠儿和蕾儿显得异常兴奋,瑜哥儿反倒像是小主人一般,带着她们在各个厢房里窜,惹的慕嫣然好笑不已。
第二日天还未亮,慕府的灯火便尽数燃起,贺启暄和慕嫣然起身梳洗完,到柏松堂和慕老太太等人一起用了早膳,才出了门。
宫里派来的马车,早已在门外候着,贺启暄依旧骑马,慕嫣然便带着四个孩子坐马车,而慕昭扬父子几人,则各自坐着轿子,一行人鱼贯着从西华门进入,来上早朝的朝臣们看见,顿时又成群的交头接耳起来。
慕府的荣耀,在此时,已到了人们艳羡而不可达到的顶峰时期。
将瑜哥儿送到上书房门口,贺启暄又将慕嫣然等人送到瑞安宫,自己则径直去了乾安殿上早朝。
抱来了肇哥儿哄了会儿,慕嫣然在瑞安宫各处环顾了一圈,便带着珠儿和蕾儿去了毓秀宫。
远远看见了毓秀宫的宫门,慕嫣然心中顿时有些微微的激动,刚迈过门槛,便见皇后身边的芙蓉疾步迎了出来,“奴婢见过宣王妃,皇后娘娘一早就起来候着您了……”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进了毓秀宫正殿,看着上首处一身正红色凤服的皇后,慕嫣然跪倒在地拜道。
“嫣儿,快起来,几年未见,你竟要与我生分了吗?”
摆了摆手示意芙蓉扶慕嫣然起来,让她坐在自己下首处的扶手椅中,皇后有些嗔怨的怪道。
摇了摇头,慕嫣然抬眼看向皇后,见她面容一如从前的姣好,而身上,则多了几分后宫之主的威仪。
柔声笑着,慕嫣然轻声说道:“素儿姐姐,你初登后位,妹妹不能亲向姐姐道贺,今日便算是全了当日的礼,姐姐勿怪。”
姐妹二人亲热的说着都城和郓州的事,不一会儿,上书房的课程结束,大皇子带着瑜哥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将几个孩子尽数唤到身前,嘱咐他们以后要多多亲近,皇后有些艳羡的看着慕嫣然说道:“嫣儿,还是你有福气,如今不但有了瑜哥儿,还有肇哥儿,便连珠儿和蕾儿,也都可爱的紧,可大皇子却……”
提起大皇子,慕嫣然转头去看,便见他身量竟还不如珠儿高,慕嫣然心中一痛,面上却丝毫不显的劝着皇后道:“关心则乱,姐姐是太心急了,该有的,终归都会有的,姐姐莫要乱了心神。”
许是想和慕嫣然说些私密的话,皇后唤来了两个宫婢带着大皇子和公主们,以及珠儿几人出去玩,方站起身牵着慕嫣然的手进了内殿。
“素儿姐姐,大皇子的身子,权大夫可说过,是否有根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