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的那位姨娘,可是秋月?”
百无聊赖,慕嫣然闲散的和紫云聊着天。
点了点头,紫云将打听来的消息说给慕嫣然解闷,“那位秋姨娘,自嫁进了韩府,颇得韩老爷的宠爱,先前怀过一次孩子,可毫无缘故的就小产了,韩府的下人都说,是那位小宋夫人的手段。前些日子,那位秋姨娘又有了身子,百般小心,结果还是着了道儿,请去了慕夫人,才保住胎,所以秋姨娘便只信慕夫人了。前次去韩府,不知那位秋姨娘在慕夫人面前说了什么不尊敬的话,慕夫人开好了药方便走了,直言再也不会登门去韩府,让秋姨娘好自为之。这不,这些日子秋姨娘身子不爽快,几次三番的派人去百草堂请慕夫人,都被回绝了……”
“没法子了,便寻到王府来了?”
没好气的撇了撇嘴,慕嫣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看着紫云问道:“紫月和大全成亲也有大半年了,六月里成亲的夏蝉都有身子了,紫月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提起紫月,紫云却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嗫喏了半天,紫云低声回话道:“本来是调理着身子打算要孩子了,可前些日子紫月去奴婢那儿闲聊,婆母唠叨了几句,让奴婢再要个孩子,紫月想着,若是奴婢姐妹二人都有了身子,主子身边便没有贴心的人服侍了,所以……”
“你们俩啊……”
慕嫣然有些无奈,可紫云和紫月事事都将自己放在前面,慕嫣然心内尽是感动,感慨的叹着,却也不知该劝什么。
“主子,奴婢好歹已经有了翰哥儿,便是大全不计较,紫月也不该只为自己个儿考虑,奴婢已经劝过她了,她也点头应下了。所以您就放心吧,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那丫头脸皮薄着呢,您一问,回头指不定她又得埋怨我……”
笑呵呵的说着,紫云在脚踏边坐下,顺手从绣筐里取出做了一半的绣活绣了起来。
“主子和紫云又在背后编排奴婢呢吧?不少字”
从屋外进来,只听到了紫云的后半句,紫月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慕嫣然和紫云的面色,一边没好气的说着。
“说的自然是你的好话儿……”
慕嫣然回头看了紫云一眼,二人相视一笑,将方才的话一语带过。
少顷的功夫,梨白从外头回来回禀道:“主子,韩府来的那位嬷嬷寻到百草堂,说了好些好话儿,慕夫人还是不肯去韩府为秋姨娘诊病,那位嬷嬷许是急了,在百草堂门前撒起了泼,说慕神医空有虚名。还将慕夫人到韩府几次收到的诊金数目都嚷了出来,说了好些难听的话。”
虽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慕嫣然相信,夏蝉不愿意去给秋月诊病,定然有她的原因在。
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慕嫣然让梨白退下,一边,却吩咐了紫月,去让王大全差人去百草堂,将在门口撒泼的韩府下人赶走。
午膳时分,夏蝉从百草堂回来,径直去了一心堂。
“那位秋姨娘,仗着被韩老爷宠爱,直言让我搬去韩府,专门伺候她的身子,只要她能安然无虞的产下孩子,便奉上丰厚的诊金。蝉儿回绝后,那位秋姨娘还言辞隐晦的说,韩府虽没有了爵位,但是若想让一个医馆在云都城里悄无声息的消失,却也是轻而易举的,韩府能抬举我,自然也能让我在云都城里混不下去。”
似是想起了那日秋姨娘说话时的可憎表情,夏蝉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愤慨,“蝉儿入内宅给夫人小姐们瞧病,虽每次都收了诊金,却也是蝉儿应得的,与百草堂并无干系,可秋姨娘这般,却着实有些仗势欺人了,蝉儿气不过,便直言自此不会再踏足韩府,所以,便有了今日的事。”
唇角溢出了一抹讥笑,慕嫣然不屑的说道:“从前到廖昌侯府,那位才七八岁的小姐,便知道仗势欺人了,如今这位秋姨娘,又是如此。虽没见过韩府的人都是如何,可仅凭这两个人的言行,也足以一叶障目的让人知晓韩府众人的嘴脸了……”
“好在围观的百姓都知晓韩府的德性,并没有什么影响,否则,百草堂这些日子积攒起来的脸面,都要被她们给毁了……”
有些气恼的说着,夏蝉一脸的不甘。
“百草堂里,这些日子情形如何?”
心中有了主意,慕嫣然思忖着问道。
大概盘算了一番,夏蝉仔细的答道:“按着姐姐的意思,只有家境贫寒的百姓,才能得到百草堂的免费医治,如今倒是不如从前忙乱了,这个月,也只采买补充了两回草药,过年了,每日来瞧病的人,也越发少了……”
点了点头,慕嫣然嘱咐道:“开办百草堂,当日的初衷便是为了造福云都城里的穷苦百姓,二来,也是让你打发一下时间,如今,一切都步上了正轨,百草堂里,还有几位坐诊的大夫,你在不在那儿,倒是不要紧了。再说你如今有身子,即便你身子骨好,可也禁不住这么折腾,这以后便好生歇着吧,有了什么他们处理不了的病患,你再去,索性绝了韩府的念想,免得他们再软磨硬泡的纠缠你……”
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夏蝉虽精神还好,可到底不比从前,这些日子被韩府的下人纠缠的,也果真心情大受影响。
此刻听慕嫣然这般说,夏蝉温顺的应道:“如今,谁也没有肚里的孩子重要,蝉儿不会像以前那般好说话了,一切便依姐姐所言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