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说就是。
事情还真让他们说中了。她们果然来了。
胖姐一见欧阳进来,伸开双臂抱住他说:“老姐好想你!不过,还有比我更想你的人,每天催命似的让我带她来,我被那个破饭馆拴着脱不开身。说,给我妹子使了什么手段,只见过一面就把你迷成这样!”
欧阳笑笑说:“我每天最苦恼的事情就是遭到性骚扰,经常被女人们追得无处躲无处藏。”
农夫哈哈一笑说:“这个牛吹得好!”
曲小鸥眼里含着笑不说话。欧阳把手伸过去:“你好!”
她马上站起来伸出手说:“你好!”
农夫接着说道:“这小子女人缘儿超过了我,有一次我带着两个女大学生去河曲采访,晚饭后一起散步,我问她们选择对象的标准是什么?没想到俩人都说就像欧阳社长那样的,又有钱又有才。欧阳有钱吗?有个屁!气得我一晚上没睡好觉。我给欧阳总结出了‘四气’:义气、才气、匪气、霸气。”
胖姐问:“其他三气还行,匪气指什么?”
农夫说:“这小子火起来就像黑社会似的。有一次我俩去青州宾馆传达室打电话,人家见我们喝了酒不理我们,我火了拍着桌子骂了两句,没想到门外冲进来三个当兵的,欧阳一把揪住一个的脖领子非要揍人家不可,你们说匪不匪?还有一次和我发生争执,当时看那架势我要再说话非挨一顿暴打不可。报社的女孩儿们都怕他,怕,就是喜欢的开始。”
农夫是有名的好色之徒,酒桌上有漂亮女人瞳孔能放大几倍,兴奋地说个没完,有人背地里管他叫“大叫驴”,他倒是满不在乎:“十个文人九个骚,剩下一个还调戏了他嫂嫂。”
农夫以不同的内容和形式显示着自己的口才,目的只有一个:吸引曲小鸥。
曲小鸥似乎对他的宏论不感兴趣,但又极富耐心地听着,最终还是胖子打断了他的话。
“哎,别扯闲淡了,小鸥的事怎么安排?”
农夫说:“这我可不能越级,欧阳分管办公室。我看小鸥会电脑,当办公室秘书挺合适,我那儿的文件和稿子太多,也缺这么个人。欧阳你看?”
“你都定了我还看什么!”
两个女人去洗手间的空档农夫悄悄对欧阳说:“感觉不错,很有气质,不过人家是冲你来的,给老哥当秘书你不会有意见吧?”
欧阳拍拍他的肩膀说:“还是那句话,看我待要不待要,如果我待要的话,她就是给你当什么,你也只能是做做铺垫而已。”欧阳早从曲小鸥的眼里看出,她已成了囊中物。
然而,就是这个女人,竟成了他和农夫关系崩裂的导火索。
第三章 多情女演员(6)
《北方市场报》属于民营性质的报纸,欧阳来后不久就发现,这里盘踞着强大的家族势力。办公室主任、会计和出纳都是农夫的亲戚,记者部主任秦岭是他的远房表哥,其他各部主任、副主任大多是他从土塬县带出来的“创业*”,而大部分记者则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先进的思想观念和陈旧的管理方式必然会发生碰撞和摩擦,尤其在新闻单位,缺乏一定的写作功底和较强的新闻敏感性,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胜任领导工作的。然而,当时中国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都是家族式管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对外来人员始终存有戒心。
马良和牛村过去都是地方报纸的业务骨干,一个过去是洛川日报的记者部主任,一个是边城日报的副主编,都属于业内精英,不仅办报有经验,文章也写得好,在省里具有相当的知名度。他们的加盟,使许多地方报纸的业务骨干跟随而来,但由于家族式管理,又使得许多人来了呆不住。过去报社一直不发工资,只提供平台,许多编辑记者为了生计不得不向地方和企业拉赞助,有偿新闻屡禁不止,可以说全社上下都在拉赞助挣提成。欧阳来了以后,经济上打了翻身仗,首先按岗兑现了工资,稳住了人心,报纸也由周二刊变成了日报,而且办得有声有色,省委省政府办公厅连连打电话,说领导们每期都要。
然而,家族势力开始不满,他们见天天有钱进账,而每月又拿出相当一部分钱发工资,尤其是经营部门的人,除了拿工资外还拿30%的提成,认为这顶如是从自己锅里往外扒肉,甚至认为与其让外人把钱挣了,还不如看好门户,以免引狼入室。
欧阳来报社以后,白光和郭红等经营部门一再反映“抄后路”的情况严重,广告意向和合同只要报上计划,马上就有人抄后路,比如原先谈好的两万元一块整版的广告,还没等签合同,就有人去以一万五价格签下来。白光去保险公司谈好了一年的中缝广告,合同都签了,但农夫的一个亲戚拿发票领回了支票,任务就算在了他头上,提成自然也被他领走了。欧阳召集经营部门领导开会,宣布:“今后所有的合作意向单独向我汇报!”
这件事显然引起了农夫的不满。
会计老闫,过去只是土塬县一个公社的记账员,只因最早跟着农夫办报属创业*,无形中成了报社的二当家。许多人反映他有有意克扣提成的行为,广告费到了账上,按规定必须在三天之内把提成支给广告员,可他却以种种理由卡住不给,有时还不给开发票,逼得许多人不得不从提成中分一部分给他,提成数额小的最次也得请他吃顿饭。更为严重的是,他还鼓动一些人搞有偿新闻合伙贪污。农夫说的外面欠着的20万的广告费,欧阳派人查了一下,有些钱早就要回来了,但都没有记账。欧阳坚决把他从会计岗位上撤换下来。
事后老闫委屈地对欧阳说:“其实,钱大部分都是农夫支走的,报纸是人家自己的,我一个会计能有甚办法?”
记者部副主任林羽也是从土塬县来的,过去是土塬县一所小学的民办教师,因与本校的一个年轻女教师私通非要和原配离婚不可,原配不从,他便找到农夫来了报社。此人写文章还可以,就是行为不端。报社有许多女大学生住集体宿舍,经常遭到他的骚扰,有一次,他在厕所偷看一个女孩被当场抓获。他还经常带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