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两三点钟。
叶眠口干舌燥的做起来,额前一阵剧痛。
她以为自己是着凉了。
把床前的水一饮而尽,又把被子像裹紧在身上。
翻来覆去半个小时,口又干了,头比刚刚还疼,床单上铺了一层冷汗。
她从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想伸手去开灯,然后去外面找点水喝。
此时正是最昏暗的时刻,四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臂摆伸展打碎了床头的水杯。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炸响在房间里。
叶眠头晕目眩,头疼到引起耳鸣。
胃里翻滚着吐意。
她挣扎着起身,赤脚踩着玻璃摸黑走到卫生间,抱着洗手池就开始干呕。
冰冷的地砖刺激着脚上的疼痛。
她后知后觉明白。
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恍惚中。
她看见面前忽然多了一个黑影。
温凉的指腹探在自己的额间。
她听见男人说了一句:“发烧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从半眯的视线看去。
江忱还是穿着他今天晚上的那件衣服,眉眼间掩饰不住的疲惫。
叶眠惊觉。
不只是她不好受。
江忱也一夜没睡。
她被江忱整个人腾空抱起,窝在他的怀里安安稳稳地走出了家门,很快就来到了周围配套的医院。
医生拿出老式的水银温度计,在她腋下夹了五分钟。
“人已经快要烧到四十度了。”
叶眠大概是被烧糊涂了,一直在说胡话。
看到医生手里细长的针头。
她“嗷”地一声扑进江忱怀里,眼睛挤出泪意:“江忱,你能不能替我打个打针?”
却惨遭拒绝。
“不行。”
江忱无奈地抱住她,轻轻把她扒着自己的手扯出来,往桌上放去。
叶眠眉头深深皱起,一副劝诫的口吻:“你别这么怕疼,怕疼的人不能当警察。”
到底怕疼的是谁,她分不清楚了。
少女的额间都是细碎的汗珠,眼角都带着疼意,龇牙咧嘴的等待针头的到来。
江忱没说话,只是温和地摁住她的手。
所以,怕疼的人……怎么当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