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关键。”
“那什么是关键?”
“关键是,他像一只猎犬一样闯进我的领地撒了一泡尿就走了。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说到这里,董耘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不知道。”医生答得很干脆。
“这代表他是来宣示主权的!这代表我还有希望!那家伙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贸贸然跑来我这里示威的。”
听到这里,医生愣了好几秒钟,才说道:“所以这一季你一下子要从多愁善感的纨绔子弟变成老奸巨猾的政客了吗?”
“……”董耘捏了捏眼角,觉得自己无论跟医生有多熟,却始终跟不上医生那跳跃性的思维。
“说重点吧,所以你打算怎么做,既然你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这下,换董耘愣住了。
医生叹了口气:“看来你离老奸巨滑还差一截。”
“……”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很多时候机会确实存在,但最后没把握住的也大有人在。有时候狗撒尿是为了圈地盘,但有时候——它不过是真的想撒尿而已。”
“好吧……”董耘有点泄气。
“但无论如何,狗一旦认定了主人,是很难改变的,你想要切断这段关系非常难。”
董耘眯起眼睛:“我怎么听着觉得那么别扭?”
“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了,看来我需要好好想办法。”
“没错。”
“谢谢你,医生,”董耘说,“周末有空再来看你。”
“你可以把你的狗也带来,”医生说,“我办公室楼下有片大草地,你顺便可以遛遛狗。”
“Ok,再见。”
“再见。”
蒋柏烈把手机放回上衣口袋里,然后指着柜台问店员:“根据你们的经验,最受欢迎的是哪一种?”
“我们最近来了一种德国进口的香肠,很受欢迎。很多顾客反映说,他们的狗吃了这种香肠,打脸也不肯放。”
医生双手抱胸,眯起眼睛:“如果我一直给一条狗吃这种香肠,会不会有一天它就忘了自己原来的主人?”
“相信我,”女店员很肯定地说,“在它吃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认为你是它的主人了。”
医生点点头,说:“那给我来一箱。”
周六的下午,董耘牵着狗走进书店。
“我是来找康桥的。”一走进去,他立刻宣布道。
老严和小玲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董耘立刻了然地牵着狗走上二楼。
“康桥。”他来到二楼,看着正蜷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徐康桥。
后者怔了一下,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除了这里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董耘直接了当地说。
康桥立刻又瞪起眼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