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有吃掉。”
“可是你就是一脸不喜欢,我只要弄红萝卜跟青菜你就阴沉一整天。”这人毛病真诡异,不喜欢的挑掉,到最后才把挑掉的一起塞进去,那么恐怖的吃饭方式是巴不得人不知道他多挑食吗。
“那你就不要弄,快点,我饿了。”洛青关上门走出去。
我有点搞不清状况,怎么一大早就跟我哭饿,每天晚上明明都有弄宵夜。我习惯看一下床头的时钟,十一点五十六分。
我惊得从床上滚下来,怎么可能睡这么晚?
其他问题都先摆回一旁,挽起袖子穿上围裙做午饭才是正事。
我不小心胡萝卜切得特别多,不注意花椰菜洗过量,所以把肉减半,菜太多了,肉就可以省些。
端上小阳台餐桌上时,他果然开始低气压,用叉子搅搅整盘胡萝卜丝,挑出肉屑跟面条,力道速度精准而快速,再用叉柄一拨,小山一样的胡萝卜丝拨到盘边,动作行云流水,一脸“我就挑食”你想怎么着。
我不怎么着,本着食不语目不视吃爱吃的花椰菜跟胡萝卜丝,反正你挑食就挑食,到最后还不是不自己吃下去,这不就是所谓的因惯性思维而不得不遵循的本能么?哇呵呵呵……
好,偶尔会恶劣一下,偶尔。
“你今天去店里看看,别总是让云初一个女孩子看店,老是赖在家里也不好。”我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从一开始的从店里搬到我家,然后占山为王,鸠占鹊巢的。
“哦。”
提着一袋晚饭材料坐在广场泉池边发呆,天空蓝的无拘无束,鳞鳞的薄云像天国的白色花园,仿佛可以听到天上的音乐华丽演奏,是那个小提琴艺人在拉他的梦幻第四交响曲,小提琴独奏。
我走过去,听完一曲习惯性的从口袋掏出硬币放进他搁在地上的小提琴盒子里,想了想,又翻翻食物袋,搜出一个红苹果放在盒子边。
“小彭。”
艺人拉高他的帆布帽子,是一张
年轻而清秀的脸,浅棕色的头发很温暖。
“小未。”我咂咂嘴,习惯这东西有时候一点都不好,“你怎么又跑出来拉琴了?警卫队不发工资了吗?”
“没有,个人爱好,”小未笑眯眯的,“我更喜欢让大家都听到我的音乐。”
淡黄色的眸光像夕阳下的湖,纯净的良善,温柔地燃烧。
“嗯,很棒。”我笑了笑。“没有你的音乐还真是不习惯呢。”
“那我再给你拉一曲吧,我是刚学的。”说着,又架起了小提琴。
能活着啊,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呢。
琴声与空气共鸣,清冷而空灵地述说着一个故事,有点听懂了这位一直拥抱着小提琴的艺人心里那最美的珍惜与思念。
想起家里那孩子,有点心疼。明明什么都不懂,一切光的东西都只是摸摸纸质上的文字。
拉开篱笆门,门上的雪被震落了。走到屋檐下时风铃声一阵破碎的大响,我吓到地抬头,明明没有风。却看到一只没穿鞋的脚挨着檐下那串风铃,随意地晃着。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灵异事件”“妖怪的脚”等非自然产物的词组。谁突然看到自己头上多只脚都会有心速狂跳三周的感觉。
“今天有点晚。”檐上有人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