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本来还打算去一趟怜花楼,帮樊云霞找那合ⅰ欢散的解药,可是现在樊云霞已经不知去向,而看子彻那样子,也是不准备派人去找的!
想了想,遂对身旁子彻道:“子彻,你身中蛊毒没法解除的时候,我曾经在佛前许愿,若你蛊毒能解,要去八面佛前还愿的!”
贺兰子彻仰头看了看天色,冬日暖阳,挺适合在外面活动活动的:“把衍儿也带上吧!小时候就听说八面佛前有罕见八瓣梅,带着衍儿一起看看去!”
语气当中,对于烧香还愿的兴趣,远远没有游山玩水的兴趣来得浓厚。
云歌也理解,不要说他了,就连她自己,从前也断断没有要参佛礼拜的想法。
总觉得世间浮生如此众多,每个人的心中都堆积着太多的贪念和欲求,就算再怎么诚心恳请菩萨,菩萨也不一定管得过来。
所以,还不如靠自己。
但是这次子彻身中蛊毒,云歌却真的感觉到了无能为力,在樊云霞的身上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见她一滴眼泪的时候,云歌曾经无数次在佛前祷告,若能解得了他身上蛊毒,自己愿意佛前抄诵《金刚经》。
沈秋却不以为意,扁扁嘴,说凡是寄希望和愿望于佛前的人,都是没有斗志的人,人活着就要秉承挡我者死的气势,保管活得风声水起,连鬼神都害怕!
云歌不和她辩解,让她去找初画和司春,帮着把衍儿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片刻,沈秋回话,说衍儿昨儿夜里蹬了被子,有些着凉流涕,今天就不出门了!
“衍儿不去也好,八面佛在山上,冬日山风更冷,只怕衍儿会吃不消!”子彻想了想,又道:“不如我也不去了吧,在家守着衍儿……”
云歌见他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想来他身上蛊毒已经清楚干净,也便放了心,点头:“行!那我和沈秋两个人去就好了!今夜只怕要在寺庙里面借宿一宿,明日便能回来!”
马车上面,沈秋不知道为什么,在云歌面前总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却什么都没说。
云歌心中已经猜了个**不离十:“沈秋!”
“嗯!我在!”沈秋明显有些紧张的声音:“沐姑娘,你不会又要我走吧?我知道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没有办好……”
云歌本来都已经相信她了,本来不打算提这茬了,听她这么说,又追问:“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沈秋急忙辩解,想了想,又补充道:“沐姑娘,咱们别想那樊云霞行吗?你别担心她,她比你强多了,在哪里都能生存的!”
云歌嗔了她一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一路颠簸向前,两旁店铺渐渐被田间丛林和大片广阔的农田代替,道路不平,更显崎岖颠簸。
☆、194 针扎小人
马车停在八面佛山下,云歌从马车上面下来,,只见不远处田垄地中,一个身戴斗篷的老农正在地中劳作,田埂上面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老妇提着篮子走了过来,远远的就挥手招呼,那意思似乎是要老农放下手中锄头,过来歇一歇。
天气寒冷,老农过来之后,直接将老妇的手拉过来,放在掌心搓揉,嗔她天寒不该出门的。
老妇挣了双手,用衣袖替老农沾去额角上面细汗,又揭开遮得严严实实的竹篮子,从里面拿出一张粗粮饼,递与老农。
老农只咬了一口,又让老妇也咬一口,老妇推脱再三,老农只管将那张粗粮饼塞进她的口中,神色似有怒气:“吃!”
云歌站在马车旁边,看着田垄地中的这一对老妇,只觉得他们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他们的生活当中,就只有彼此,没有不相干的算计,没有名利的争斗……
沈秋在旁边悠悠叹气:“走吧沐姑娘,别羡慕他们啦!他们手中那张粗粮饼,说不定就是两个人一天的口粮呢,这样的日子,哪来幸福可言?”
这话虽然有些直白,云歌还是接受并且赞同的:“沈秋,把这些金瓜子给他们送过去吧!”
沈秋答应:“哦,好吧!”
两人往山上走去,途中只见古树蔽日参天,青石板地面上,布满斑驳苔痕,被过往香客踩得青灰交错。
今日虽不是初一十五,但是素来八面佛享有有求必应的名气,途中依旧可见来往虔诚香客。
八面佛所居之处极其特别,明明是依山而建,可是若不行至寺庙门前,断不会发现这藏于群山之间的恢宏庙宇。
难怪八面佛寺素有‘进山不见寺,入寺不见山’之说。
也就因这样,云歌和沈秋行至庙门前面,才见旁边有一小摊,生意兴隆无比,被一群风尘仆仆的女香客围住。
山风吹来,只听见一个女子娇软的声音道:“店家,你这里可有小人儿?贴上生辰八字,能用针扎的那种?”
买香蜡纸钱的店家急忙压低了嗓门,有些慌乱说道:“这位小姐,咱们小点儿声,若叫人知道我在佛门脚下买这种贻人性命的东西,我的生意就完了!”
那女子一袭艳丽华裳,背对着云歌和沈秋,听闻了店家一番话,嗤的娇笑出声:“店家做生意太小心了!你只管回答我,有还是没有便是!”
“有倒是有!”店家的声音压得极地,叽里咕噜的又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身着华裳的女子掏出金银之物放在店家的手中,轻快道:“给我两个,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店家转身进去拿她要的东西,还没有出来,那女子似又想起了什么,加了一句:“店家,再加一个,再加一个小男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