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T大三年级企管系的学生、你的学姐。别人封你我为企管系王不见王的系花。不是我拽得不愿与你出现在同一场合,实在是身为被压榨的廉价劳工,我有太多的不得已。不过足堪告慰的是:从今以后,我将不再寂寞。欢迎你成为‘殷华’的工读生,季曼曼。”
“咦……”季曼曼退了一小步,好不容易才消化完眼前大美人正是她同系学姐的事实,却又被更劲爆的讯息震得哑口无言。
“我……只是来找舅舅……”
“少来。季叔上星期浪迹天涯去了,你会不知道你的任务?不然你来干什么?”看来这女人还挺搞不清楚状况哦。朱水恋煽着手中的牛皮纸袋,上上下下打量这个有名的T大“慢美人”。
走路慢、说话慢、行动慢,就连一百公尺的短跑也可以跑个三十秒来跌碎体育老师的眼镜,活似在太空漫步般的悠闲;加上长相古典秀致,活脱脱是宋代弱质美人的代表。
在她身上,彷佛世间一切的慢都是理所当然,绝对不会有人还记得什么“时间就是金钱”
的名言。
“我知道任务呀。可是……那不是要等我大学毕业以后吗?我还小……”
“十九岁了还小?!”双手环胸,朱水恋将手上的文件往季曼曼手上一塞,然后揪着她往电梯方向走。
跟我上来。我们知道你四点还有一堂课,在你去上课之前,璇吩咐我务必跟你解说日后工作事宜。就这样啦!工资很可观,但工作量多得吓死人,包你忙得再也不知道课外活动是什么名堂。“
被抓着快步走的季曼曼全力忙于稳住自己踉跄的脚步,根本无力反抗,简直是晕头转向。
“喂……喂……我没要打工的……”
“自己去跟韩璇说吧。如果你说得出口的话。”将电梯门关上,朱水恋美美的笑容里有一丝狰狞的快意。
“什么意思?”季曼曼问着,大大的杏眼泛着水光,十足十怜人神态,如果有男人在场,肯定当场英雄气短,只求佳人破涕为笑,倾其所有也在所不惜。
朱水恋翻了下白眼。
“这招对女人没用。趁年轻多学点其它招式备用吧!喏,那边是镜子,自个儿练习去。”
真粗鲁,竟然不由分说就将她下巴扭向镜子那边,也不怕她扭伤了。季曼曼垂下长睫,掩去一闪而逝的精光,仍是娇声娇气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人家又没有得罪你。”
唔……鸡皮疙瘩掉满地。
“这样叫坏?拜托!是你被宠坏了好不好?不过没关系!既然成了‘殷族’的一员,我们肯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朱水恋嘿嘿直笑,半点也不掩饰她向来讨厌这种惺惺作态女的事实。
“我知道了,你嫉妒我比你年轻、比你貌美……”好忧郁的叹息声起,古典美人语气中全是无辜遭怨妒的无奈。
朱水恋坚固耐用的马靴开始打起拍子,咋咋咋地回响在窄小的电梯空间里,足以压迫得人神经紧绷、头皮发麻。她倒想看看这个做作女还能发表什么高见。
“你很吵桖BA懂不懂什么叫公德心啊?”
“等你懂得用正常人的语调说话,我也就知道公德心三个字要怎么写了。”
季曼曼戒愤的打量朱水恋,脑中突然闪过一阵恍然,记起了朱水恋姓“朱”。她怎么一直没联想到呢?朱水恋肯定是朱圣伦的接棒人了!不会错的。
“你是朱圣伦的侄女?还是外甥女?”
“干嘛?想打架呀?”朱水恋唇边浮上冷笑,大大的明眸里再也不掩她早就先入为主讨厌姓季的人的事实。
“你还有脸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把我舅舅还来!”季曼曼至今尚不明白自己身为“殷族”之人有啥了不得的任务,但她倒是清清楚楚的知道今天来此的最大目的就是找回她音讯全无的舅舅。
“我还要向你们季家讨我堂伯父咧!要不是为了你舅舅,我堂伯父会失踪四年,让人找不到?”
“你堂伯父自个儿迷路不回家又怎能怪我们?也许他是老年疑呆症的患者——”
“你舅舅才是病人!一个性向不明的玻璃——”
“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堂伯父对我舅舅性骚扰,才会在四年前被踢出‘殷族’。大色狼!”
“那是我堂伯父做人心软又重情义,不忍你舅跌入万丈深渊,只好自己远走天涯,放逐自己以求取好友的‘正常’多么高风亮节呀!把我堂伯父还来!”
季曼曼向来轻缓的声调不但高扬并且还快了好几拍:“什么高风高节?!八成是他性骚扰不成又被发现,才羞愧难当的逃走,而我舅一定是善良的想去找他回来,我真害怕他傻傻的羊入虎口——”
“闭嘴!你这慢女人!”
“你才闭嘴,莫名其妙的泼妇!”
“好了吧,两位。”
不知何时,电梯已抵达顶楼,并且开启,站在电梯外的一名修长笔挺的俊美男子已看了好一会的戏,决定趁两个小丫头还没大打出手前化解所有可能的暴力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