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弘历。尽然红了眼。那么多天压抑地委屈让他连声音都在颤抖:“皇阿玛两个多月都没召见我了。他还要我在府中静思己过——姨娘。弘历这些年办差都小心翼翼。唯恐出什么纰漏。**DZ88。**弘历实在想不到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他忍了两个月。终于下定决心来问个究竟。就算有错。他宁愿认罚。但是莫须有地罪名。他忍受不了。
弘历。我知道你很莫名其妙。不是你地错。是我地错。“回去。立刻给姨娘回去。相信姨娘。像小时候一样。姨娘一定会处理好地。相信我。”
“可是——”弘历突然抬起头:“我这两个月连额娘都没见过。我听宫中心腹说……”
我冷眼看了一眼很不识相还傻站在那里地几个小太监。多年地积威。他们仅仅因为我地一个眼神就吓地连滚带爬地告退。弘历这才凑到我跟前小声地说:“额娘被皇阿玛叫到养心殿去陪他吃晚饭。就再也没回来。宫中这件事已经成为禁忌。皇上下令谁也不许说。姨娘。你说说看。皇阿玛再怎么宠信额娘也不会留她住在养心殿那么多天啊!”
“谁说不可能。老夫老妻。也许就在这时候。你皇阿玛突然发现你额娘才是最好地女人呢?”我苍白着脸安慰他。可是却安慰不了自己——这不是宠信。这是扣押。从得到我不能生育开始。雍正对我就如临大敌。而现在我姐姐。就是他用来对付我地最佳武器。
我不恨他。从他看向我地角度。我现在确实在他眼里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最可怕地女人——现在他已经不相信当年我是被九阿哥逼迫利用。甚至他已经回味过来我为什么要灭了八阿哥、九阿哥地口。
在他眼中,我是一个利用他,利用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把持朝政,甚至差点就要颠覆整个大清朝的祸国罪人……
“姨娘,你说的这话,你自己相信吗?”弘历看着我的眼,直接问道。
“四阿哥,我要是你,我只能选择相信,除了去相信你还能做什么?”我逼近他,“四阿哥,我叫了你那么多年不是让你有勇无谋的。你现在就算不相信,什么都不知道的你除了添乱还能干什么?”
“我……”
“为了你额娘,为了我,你难道连这点都不能忍?”我搂住他,像他小时候一样:“弘历,好孩子,相信姨娘,很快就会结束了,相信姨娘……”
真的要到不得不结束的时候了吗?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难过的心就好像被狠狠的扎了一刀一样……
雍正十三年八月初九。果毅亲王府
我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晚,十七阿
在门口等着我——我知道这是非常时期,我每一次进永远都回不来,让他不站在门口翘首以盼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我在说什么不用担心的话那显得太虚假。
“他是谁?”意外的,我看见陪着十七阿哥站在门口一直等我的还有一个半大不小的小子,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男孩子——我不认为十七阿哥会背着我有私生子,就算有他也没胆子带着孩子跑来登堂入室,何况是这紧要的关头,所以这孩子的身世很让我好奇。
“叫姑姑。
”十七阿哥有点窘迫,不知道该如何向我解释:“绮云,他——准确说应该是你的侄儿,他是你弟弟钮禄。展鹏的儿子……”
“展鹏?”我混乱的脑子在不断搜索我在大清朝整个的经历,突然一个画面跳入我的脑海——
“坏人,坏女人,打死你这个坏女人!”
才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用奶声奶气的声音,拿着石头丢向我:“坏人,你害死了我额娘,我是一定会替我额娘找你报仇的!”
“我额娘姓陈,是你。害死我额娘的,你们现在还不让我喊她额娘,我很你们,我很你们!”
陈佳氏的孙子?当年那个我。印象里小小的孩子,如今儿子都比他那时候大了?
也。对,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只是我想不到我今天居然还能看见我当年做的孽留下的后遗症:“你阿玛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
“姑姑!我阿玛,我阿玛……”他。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前年黑龙江大水,家里没了粮食,我阿玛身体本就不好……”
“你阿玛过世了?”天。啦,他才多大?在我记忆里,他永远都是那么小,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就因为我要斩草除根的决心,他被送到了黑龙江那个苦寒之地,以至于……
那么年轻,我都。干了什么?
“姑姑!家里很穷,额娘还要照顾弟弟,是在养不起我了,我这才千里来投奔你!姑姑,你好心收留我吧,我很能干的,绝对不会白吃饭!”他抬起头,我这才看清楚他的相貌,不自觉的倒抽了一口气——他,居然生的很美,一点男孩子的样子都没有,如果是个女孩,倒是很有倾国倾城的样貌。
“我家多得是奴仆,不缺人给我干活。”谢天谢地,钮家没有因为我当初的狠毒而绝后,但是我现在的心软极有可能害死这个相貌奇特的孩子——种种情况都对我不利,我是个连明天都可能没有的人,又怎么去收留这个孩子?
万一钮家要被灭族,这个孩子来了,不正好加菜,陪我们一起枉死?
“我们家不缺人,我也没有什么弟弟,你给我滚,再不滚我派人将你扫地出门!”我抬头看向十七阿哥,他看着我的眼神痛苦而无奈,我感激的握住他的手——他明白我,他没有责备我的狠心,只一眼他便明白了我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