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来说,她昨日原想着要炖一锅当归黄酒闷鸡来给卫泱补补身子的,而这道菜地道与否的关键就在于选用的黄酒。
为了将这道菜做好,她就亲自试了几种黄酒,不想她竟然那样不胜酒力,不过只喝了几口而已,人就醉倒在了灶台前。
卫泱知道福来是在说谎,而她却看破不愿说破。
谁还没个秘密,卫泱理解福来。
于是,卫泱只与福来说:“既然你已知道自己不胜酒力,往后就不要再随便碰酒了。”
到此,这件事就算了了。
福来松了口气,心道,好歹是叫她蒙混过去了。
卫泱与徐紫川一边吃着糕点喝着茶,一边在棋盘上激烈的厮杀着。
卫泱原以为凭她的棋术,恐怕这辈子都无法与徐紫川旗鼓相当。
但今日,卫泱的手感很好,虽然还是局局都输给徐紫川,却不似从前总是被徐紫川轻易秒杀。
见徐紫川也要斟酌片刻才会落棋了,卫泱觉得这已经算是她巨大的长进,甚至胜利了。
这厢,卫泱与徐紫川下的正欢畅,就见赵兴进了屋。
“回长公主、徐郎中的话,皇上派人过来,请徐郎中过去一趟。”
一听卫渲忽然找徐紫川过去,卫泱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连忙问赵兴,“莫不是我皇兄身子不适?”
“回长公主的话,奴才瞧来报信的太监并不慌张着急,应不是为了皇上身子的事。”赵兴答。
“那皇兄突然……”卫泱望向徐紫川,“有什么头绪吗?”
“大约也是为了棋吧。”徐紫川答。
“棋怎么了?”
“今早给皇上送药时,见昭阳殿内室的桌上摆了一局残棋,我一时技痒便与皇上就着那盘残棋下了起来,但下到最后却不分胜负,那局棋便僵持在那儿了。皇上与我说,倘若我想到了能制胜的一步,就立刻过去告诉他,我这边一直琢磨着,却尚无头绪。眼见皇上忽然召见我,又不是为什么急事,想来皇上那边是先我想到了扭转战局的制胜一步。”
“徐紫川,你不知,我渲皇兄的棋本是我澈皇兄教的,但到头来我渲皇兄却青出于蓝,澈皇兄都要甘拜下风呢。”卫泱淡淡一笑,望向赵兴,“你也记着澈皇兄与渲皇兄彻夜对弈的事吧?”
赵兴点头,“奴才自然记得,澈殿下与皇上彻夜对弈的事可不止一回。”
“徐紫川,我跟你讲,赵兴的棋也是我澈皇兄教的,而我澈皇兄又曾是渲皇兄的手下败将,你曾与赵兴对弈过多次,应该知道赵兴的棋术是相当高超的,但无论是赵兴还是我澈皇兄都不是我渲皇兄的对手,所以你即便输给我渲皇兄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棋逢对手是乐事,我并不在乎输赢。”徐紫川从容答道。
卫泱听了这话,忍不住撇撇嘴,“听你的意思,像渲皇兄和赵兴那样的才算你的对手,而像我这样棋术差的人,你根本就不把我当对手。与我下棋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开心。”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徐紫川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卫泱的发,“等我回来,一定陪你把这盘棋下完。”
徐紫川就是这么可怕的人,卫泱想,是那种无论你在他面前如何使小性子,但最终你们之间都不会发生争吵的人。
徐紫川简直就是专业顺毛的。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莫叫皇兄等急了。”
徐紫川点头,便随前来接引的太监向昭阳殿赶去。
“长公主,奴才还有一事要向长公主回禀。”赵兴道。
“何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