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识珺经不住谭映汐的打趣,起身就要走,好歹被卫泱给拦下了。
“你只管好好听曲,若再调皮,仔细我叫人熬锅浆糊来,抹上你这张嘴。”卫泱与谭映汐笑言说。
谭映汐闻言,很配合的捂上了自己的嘴,“臣女知错了,忘了识珺脸皮薄,最不禁打趣。臣女再不敢打趣识珺了。”
得了谭映汐的话,卫泱立刻转向沈识珺,“识珺可都听清楚了?”
沈识珺红着脸,冲卫泱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了回来。
坐下之后二话没说,就拉开架势,将之前《阳春白雪》的选段又重新弹奏了一遍。
说老实话,沈识珺奏出的琵琶声并不算悦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甚至有些刺耳。
不过,沈识珺在弹奏琵琶时那股认真劲儿,着实叫人动容。
一曲弹毕,沈识珺大舒了口气,“弹的难听,叫长公主笑话了。”
“初学而已,依朕看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声音是……
卫泱与谭映汐和沈识珺三人立刻循声望向门口。
真是当今皇上驾到!
卫渲并非独自前来,还带了几个人,或者说是一群人。
徐紫川和宁棠不必说,有日子没见面的卫澜和卫漓也一道来了。
而其中最难得的一位稀客就是卫泱的三表哥,她二舅舅樊晖唯一的嫡子樊景荣。
六个模样俊俏,气质卓绝的年轻公子往眼前排排一站,这画面简直养眼到爆表。
卫泱惊喜不已,来回打量着六个人,笑的跟朵花似的。
而沈识珺和谭映汐却是惊多于喜,尤其是沈识珺,险些失手将琵琶给摔了。
“朕听皇妹提过,说你才开始学琵琶。才学了几日就能弹出曲调,已经很不错了。”卫渲颇为和气的望着沈识珺说。
沈识珺虽然已经给卫泱当了五年的伴读,却很少有面圣的机会,更别说与当今天子说上话了。
素闻当今皇上是个仁厚宽和之人,却没想到人真的如此亲切。
沈识珺受宠若惊,本欲叩谢卫渲的夸奖,却因太过紧张,只有叩,没能说出谢来。
“都平身吧。”卫渲手一挥,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主位之上坐下。
卫泱凑上前,“皇兄怎么突然来了?”
“在崇武馆操练累了,便想着到你这儿蹭口饭吃。”卫渲说,无论口气还是用词都平易近人的很。
“皇兄也不早派人知会,妹妹这儿可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朕也是临时起意。”卫渲依旧和声细语的与卫泱说,“不拘着吃什么,最要紧的是大伙凑在一处热闹热闹。”
卫泱回身,目光一溜扫过那排排站的五个人,是挺热闹的,她这儿可许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或者说,就从未这么热闹过。
卫泱莞尔,“诸位都请坐吧。”
“都坐吧。不必朕说,你们也该知道,这丫头是最不喜欢拘礼的人。”卫渲也帮着张罗了一句。
闻言,五个人在互相谦让了一番之后,便各自入了座。
卫泱趁这工夫与忍冬交代了几句,叫忍冬立刻依着她的吩咐,命小厨房加菜。
卫泱与徐紫川是朝夕相对,与宁棠也几乎每日都能相见,当着大家伙的面也没必要特意去寒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