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别急着走,皇姐闷的慌,想跟你说说话,皇弟过来我身边坐吧。”
卫漓喜欢与卫泱亲近,无论是出于利益还是情份。
听卫泱留他,卫漓赶忙挪到床边坐下了。
“皇弟去崇武馆了?”
“是,马球大会在即,弟弟正在勤练骑术。”
“练习骑术是要紧,尚文馆那边的学问也别落下。”
卫漓点头,“弟弟明白,弟弟都是趁午膳的空当,做完太傅留下的功课,午后才去崇武馆练骑术的。”
“学本事重要,身子更重要,莫要把身子累垮了。”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弟弟想趁年少,加倍努力。”
十岁的孩子就能有此觉悟,实在难得。
卫泱感慨,真不能怨她偏疼卫漓,是这孩子的确太招人疼了。
“好,皇姐说不过你。”卫泱温然一笑,柔声与卫漓说,“上回见你,忘了问你,刘太美人近来可还安泰,皇弟有没有常去探望?”
“回皇姐,弟弟前几日去探望过母妃一回,托太后和皇姐的福,母妃的身子比之前又好了不少。”
“这就好。皇弟日后一定要多去探望刘太美人,刘太美人见着皇弟高兴,身子也会好的更快些。”
“弟弟听皇姐的。”卫漓乖巧应道,“皇姐,那个……”
“皇弟有话直说。”
“皇姐,弟弟就是想问,皇姐可知三皇姐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回来?”
卫泱摇头,“皇姐也不太清楚。”
“三皇姐她还能回来吗?”卫漓又问。
卫泱原本还觉得奇怪,与卫沁素无交情的卫漓,怎么会突然关心起卫沁的归期来。
听了这后一句话,卫泱才明白过来,原来卫漓是在用比较委婉的方式问她,樊昭是不是要杀卫沁。
其实,这也不能怪卫漓多想。
因为从前,宫里也曾出过类似的事。
后宫有妃嫔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却因种种缘故不便公然赐死。
罪妃便会以为国祈福为由,被远远的送去宫外的某座庵堂。
快则一个月,慢则半年,幽居庵堂的罪妃无一例外都会“因病过世”。
可卫沁与这些罪妃不同啊,卫沁不是天子的女人,而是天子的血脉,是当朝长公主。
卫泱清楚的记得,昨日在景和宫,樊昭亲口与她说。
说这回的事要委屈她了,说为顾惜皇家颜面,不能明着责罚卫沁。
樊昭还自己提到了先帝。
卫泱认为,樊昭对卫沁并未起杀心。
但眼下,经卫漓这么一问,卫泱也有些咬不准了。
卫泱没办法回答卫漓的问题,只能如实说:“皇姐也不知道。”
闻言,卫漓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卫沁明日一走,恐怕永远都回不来了。
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但同为先帝庶出的孩子,见卫沁落到如此田地,卫漓心中难免会生出些唇亡齿寒之感。
卫沁的今日,未必就不是他的来日。
卫漓越发坚定,日后一定要更加用心的抱紧卫泱的大腿。
苦心巴结卫泱不定能讨得好处,可要是得罪了卫泱,就一定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