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泱心里多少觉得有些不好受。
如今,她对徐紫川也算是掏心挖肺,毫无保留的信任着。
但徐紫川对她却有太多的隐瞒。
若她与徐紫川是在进行一场博弈,那她已经输了。
是她先将一颗真心交了出去。
尽管对徐紫川那个不能说的理由很好奇,但她既然答应过徐紫川,不会勉强他回答不愿回答的问题,那便要说到做到。
左右徐紫川这个人已经够神秘了,不差再更神秘一点儿。
见卫泱半晌没应声,徐紫川又道:“你放心,我不是为了要伺机逃跑。”
逃跑?仅凭一块令牌,徐紫川逃的了吗?
即便他能顺利的逃出皇宫,只要城门一戒严,徐紫川也是跑不掉的。
况且,比起那些叫徐紫川难以言说的理由,卫泱倒宁可徐紫川是在为自己留后路呢。
“令牌的事,我一个长公主也做不了主,但我答应你,一定会想办法,尽快给你讨来一块。”
卫泱这样说,可不是为了拖延时间,故意搪塞徐紫川。
事实便是如此。
宫里对令牌的发放和使用甚是严格,寻常的宫人都是在去办差以前领了令牌,待办完差事以后,便要立刻将令牌交回。
像徐紫川这样,有自己令牌的人,在宫里屈指可数。
卫泱想,徐紫川当初之所以能得到自由出入内宫宫禁的令牌,是因为方便一日两次来为她请脉送药。
眼下,她若要为徐紫川再讨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也总得编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究竟要怎么说才好呢?卫泱也是怪难为的。
倘若在逼宫事件发生以前,卫泱直接去向卫渲讨这块令牌即可。
卫渲为人随和又好骗,即便知道她是胡诌的理由,也不会多追究,一准儿就痛痛快快的把令牌给她了。
但眼下,卫渲这个皇帝,只有皇帝之名,而无皇帝之实。
已经没有权限赏给她令牌了。
如此,卫泱就只能去向樊昭讨了。
樊昭是卫泱的亲妈,知母莫若女,樊昭可是精明的很。
她那点儿小心机,根本就不够樊昭拆穿的。
想要哄的樊昭赏块令牌给她,难度太大。
因此,卫泱才不敢把话跟徐紫川说死,省的事情办不成,再叫徐紫川空欢喜一场。
徐紫川不傻,也晓得这事不太好办,只道:“无论事情成与不成,我都得先谢谢你为我费心。”
算你徐紫川有良心。
“光嘴上谢有什么用,来点儿实在的。”卫泱说着,将桌上那碗红糖水递给了徐紫川,“你帮我把这个喝了,就当是谢我了。”
“喝红糖水对你的身子有好处。”
“我知道有好处,可我又不是水牛,哪有肚子一气儿喝下这么多碗汤水。”
徐紫川想着卫泱之前已经喝下了一大碗药,而他又刚端来一大碗药。
连喝三大碗汤水,卫泱是会觉得吃不消,于是便接过那碗红糖水,帮卫泱喝了。
卫泱也趁热将徐紫川煎来的药,一滴不剩的全都喝完了。
“徐郎中今日辛苦了,明儿好好歇歇,上午就不必过来请平安脉了。”
徐紫川应了声“好”,便起身要告辞。
“还有,不单明日,以后你都不必特地来请平安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