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假意离开,半道又悄悄折返到那片紫花林,悄悄躲在树影后,果真见南宫翎依旧悠然自得地在池边踱步,时而举头望月,时而面朝湖水,爱怜地拾起地上的紫色花瓣,轻轻洒向池中。
桑诺并不会因为此景便彻底相信南宫翎的话,但她实在没有兴趣去探寻这个意外出现的男子,有什么旁的企图。
勾心斗角,实在太累,好不容易换个身份躲避厮杀,安静些,更好。
**
清晨,有宫女来报,说太后召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说了想安静,就有人来找事儿!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是非,这才叫生活。
整理好妆容,桑诺在宫女的引路下,独身来到了寿康宫。
进到内庭,一位衣着华美高贵的妇人端庄地坐在主位上。
桑诺心中嘀咕,这皇帝应该与七王爷年纪相仿,都是二十几岁,但这妇人却容貌动人,皮肤光洁,吹弹可破,连细密的皱纹都鲜有,发丝光亮地梳着尽显雍容的发髻,真是味道十足的典雅女人,神态间又不失皇家威严。
“诺儿,来,快让哀家瞧瞧,在庭荷宫有没有受苦。”萧太后见桑诺进来,慌忙朝她摆在手,略带心疼地瞧着她。
看来这太后已经知道她被打入冷宫的事了,现在来找她,难道只是为了表示慰问?
多管闲事的太后
桑诺踱着碎步,温雅地走到萧太后身侧,乖巧地行了礼。
“拜见太后。”
“快起身,来让哀家好好瞧瞧。”萧太后慈爱地俯下身子,神色激动万分,“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成天跟哀家说,若不是你的父亲,说不定先皇在那个深山中就会……”
说到这里,萧太后动容地哽咽起来,桑诺见此,连忙说道:“先皇乃真命天子,纵使没有我父亲,也自有天佑。”
萧太后拿起手帕擦擦眼角,叹口气道:“说的是,是,诺儿啊,前几日哀家病了,一直卧床,这才病好,便听到有人来报,说是祁儿竟然直接将你移到庭荷宫,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桑诺面上虽带着淡笑,但心里早成了一团黑线,太后娘娘!您这不是要插手吧?!
别说庭荷宫了,就算是狗窝,只要别让那些个皇帝、妃子什么的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没什么不乐意的!
不对啊,我怎么可能去狗窝!
萧太后见她一直不说话,脸上总是淡淡的笑,想来或许是受到太大打击,于是柔声说道:“诺儿,你放心,祁儿这样放肆,哀家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今日,哀家就让他接你回和凤宫!”
“不不不!”桑诺方才正想的入神,耳边传了这样一句话,一时心急,直接脱口而出。
整个庭内,不只是萧太后,所有的丫鬟、嬷嬷通通愣在那里。
萧太后疑惑地盯着她,“诺儿,你不想让皇帝接你回去?”
桑诺见周围的紧张之势,十分恼火,怎么搞的,这话怎么能在这位太后面前说出来,如此小儿科的错误,自己竟然犯的明目张胆!
“太后,诺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三宫六院,皇上心中应有十分喜爱的嫔妃,让诺儿空降后位,对皇上而言或许也是十分突然,所以一时无法接受,让诺儿迁至庭荷宫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诺儿自知才疏学浅,没办法让皇上喜欢,是诺儿无能,诺儿只怕此时太后出面,会因为诺儿,让皇上与太后之间发生不必要的争执。”
说完这番话,桑诺几乎要吐出来,不是皇帝看不上她,是她看不上皇帝才对!
“诺儿,你如此识大体,倒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放心,哀家一定会帮你。”
得了,看来是再难安生了,太后娘娘真是找了事情来做,让她放弃,定然比登天还难!
**
不多时,重华殿。
墨炎祁黑着脸,一言不发。
七王爷墨炎瑾立在堂下,瞧着他的模样不觉笑了起来,这个皇后,还真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