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胃口,不想吃。”她皱着眉头,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连以往最爱吃的牛肉不爱吃了,她这是存心的想要流掉孩子?
“为什么不想吃,就因为你想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他忍不住的摔掉手上的筷子,银制的筷子被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却显得异常的突兀刺耳。
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声,左应城脸色铁青的看着她。
就坐在沙发上的卫宁宁被爸爸的发火给吓了一跳,赶紧跳下沙发要过来劝架,生怕爸爸妈妈会吵得更凶。
小手刚拉到爸爸的裤子,左应城就说,“张姨,你先把宁宁带出去一段时间。”
“好的,先生。”张姨忙不迭的抱着宁宁就往外面走去。
病房内就只剩下左应城跟卫子衿两个人,卫子衿始终扭头看向别处,目光空洞的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对于左应城刚才的怒吼完全不在意。
倒是左应城快要濒临到崩溃的边缘,“卫子衿,你为什么想要打掉我们的孩子!”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残忍的女人过,她卫子衿永远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绝对的第一。
左应城被她气的在床前来回的走着,胸口里积蓄的是无法排泄的怒火。
眼前的视线里,男人的身影不断来回的走动着,有那么的一瞬间是一片黑暗的,什么都看不见。
心慌乱的跳了一下,可是紧接着视线里的男人的身影又变得明朗起来。
卫子衿抬着头看着他,“因为我全部都记起来了!”
不知何时,她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锁在袖子里的双手,手指甲飞快的陷进肉里,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意。
“左应城,你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尖锐的女声清清楚楚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落入他的耳朵里面。
瞬间,像是被雷给劈了一样,左应城站在原地,脚步沉重的像是挂了千斤石一样,不能迈的动。
一时觉得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出错,一时看着她愤恨的眼神,又觉得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他梦境里面的事情。
像是回到了从前,她一脸厌恶的对他说道,“左应城,你真令我恶心!”
那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噩梦!
卫子衿瞧着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呵呵的笑了,“左应城,你真的很令我恶心,明知道我恨你,我厌恶你,却趁着我失忆什么都不记得时候玩弄我,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就不怕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爸妈会来找你算账吗!”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从心底里不断的蔓延出来快意,他越痛,她就是越快乐。
可是在快意快要膨胀满整颗心脏的同时,伴随着快意的还有一丝丝的疼。
她故意的忽略掉那丝疼意,咬着牙说,“你害我没了爸爸妈妈,我也要让你尝一下没了亲人的感觉!”
曾经,她在最困惑的时候想象过他们的过去,或许是因为她的移情别恋,可是她却从来没想过他们之间隔得不是一个傅斯年,而是活生生的两条人命。
那年,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从楼顶上跳下来自杀,又看到自己的母亲血染红整个浴缸的画面。
18岁那年,她是最幸福的,也是最悲伤的。
她最爱的男人,变成了害死她父母的刽子手。
从那以后,最爱的男人变成了最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