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不足两丈,他背向着光,对方一时难以分辨是不是自己人。其实整座独院已被完全
控制,不会有外人进出,贼人们未免大意了些。
他急步接近,低声说,“外面来了一个人,来路不明……”
“什么人!”右面的大汉急问4
“方大郎。”他近身叫。
情势不利,他必须用上真才实学,左手一伸,一指头点在大汉的鸠尾大穴上,捷如雷电
一闪。他不轻易使用点穴术,这玩意只要稍一大意便会令人残废,甚至致命。点穴的轻重手
法,可分昏、死、麻、哑。即使是练至化境劲道收发出心的人,交手时双方皆有所顾忌,情
绪难以控制;皆有失手致人于死的可能,因此他不轻易使用。鸠尾距三十六大穴的七坎不远
稍一出错误中七坎,而力道只须差上分毫,后果不问可知,平时与人交手,他宁可用拳用
掌,尽量避免使用点穴术、正如他的剑术一般,与人交手,他只能用普通的进手剑术周旋,
如非生死关头,他极力避免使用霸道的神奥剑招。因此有时便苦了自己,处境凶险,宅心仁
慈的人,确是不宜在江湖行道。
这次他用了点穴术制敌,得心应手,接着,身形如电光一闪,右退五尺,快!快逾雷光
石火,顺手一掌斜带,“噗”一声反劈在另一名大汉的太阳穴上。
两人都倒了,他接住挨掌的大汉,大汉仍在挣扎,他一指头按在对方的右耳藏血穴上,
大汉方逐渐停止挣扎,终于昏厥。
他收回手指,解了前一大汉的穴道,仍用制藏血穴的手法将人制昏,压住穴道血不上
脑,人便昏原。这穴不能点,点便会出人命,只能用手轻压,但太轻了又徒劳无功,必须恰
到好处。
他将人拖至一旁,夺一把剑佩上,贴耳倾听里面的动静。可惜没有丝毫缝隙,听不清里
面的人说些什么。
他不能久等,伸手推门,门末入闩,应手而开。
厅中有不少人,两面把守长窗的有四个人,门后也有两人,在厅门也是两名黑衣大汉,
共是八名警卫,如临大敌。
主座上,坐着三名骠悍的中年人,客座上,坐着丁伦夫妇、丁母、丁小欣一家四口,每
人身后有一名黑衣大汉,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出手制人。
丁家四口皆被缴了械,坐在椅中没有反抗的机会,原来双手双脚皆被分别绑在椅子的扶
手和持脚上,想反抗也力不从心。
主席中间那人生了一双大牛眼,露出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利得像是狼牙,佩的是剑,
外罩黑披风,见厅门被推开,大牛眼一翻,已发觉不是自己的手下,颇感意外地问:“你是
那一寨的人?”
方大郎向前走,笑道:“本寨的人。”
把守厅门的两大汉一怔,一人急急跟上叱道:“站住!你是……”
方大郎突向后退,双方相向而进,“噗”一声响,出其不意一时撞在大汉的肋骨上。
快!不知怎么回事儿,他已将人擒住,在身前,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众人大惊,三位主脑倏然变色而起。
半百的中年人前跃八尺,手按剑靶厉声问:“什么人?你穿的是咱们弟兄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