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那边,亦会再赏赐玖哥儿一套新的宅子,如此一来,蔷哥儿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由他来承袭珍哥儿的爵位,倒也不是不可。”
贾宝玉虽然敏感地诧异到众人有异的神色。
但他早已经被香怜洗脑,听完老太太的话,旋即摇了摇头,一脸可惜地叹道:“唉呀,可惜,我听东府下人们常说,蔷哥儿整日斗鸡走狗,赏花阅柳,从不过问正事。”
贾宝玉说完,先是在心底对美人蔷暗道了声恼,谁让你不先来与我说项?这也怪不了我。
反正你也是整日游手好闲,寻欢作乐。东府由珲兄弟继承,他也不会亏待了你。
念及此,贾宝玉从贾母怀里起身,容色端正,沉声道:
“老祖宗,如蔷哥儿这般性子,闲云野鹤的人,他能支撑得住一座偌大的国公府邸吗?如是这般,不消多久,东府便可能败在蔷哥儿的手上,倒是我听说,修太爷那边……”
贾母初初听着还在点头颌首。
待她听见宝玉说出修太爷三字,贾母的眉头登时皱了起来,一双老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宝玉。
而贾母的心里,登时对那位贾代修厌恶起来。
好嘛,打主意都打到我的宝玉身上来了。
场上的湘云、迎春二人正听得饶有兴趣。
这时被老太太打断宝玉的说话,便只能耐下性子,准备找个时间再私下问问二哥哥宝玉兄弟。
而惟有惜春,听着听着便是蹙起了眉头来。她对面的探春,英眉下面的那双美眸,先是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宝玉,而后若无其事地呷了一口茶。
与此同时。
一声急促的声音从门帘那边响起。
“老姐姐…老姐姐,你快管管你家的那位玖哥儿,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谁的蛊惑,竟让人上王府将我那长子给请进绣衣卫去了。”
“咱们四王八公,可不是作些兄弟阋于墙的事情,你贾家的那位玖哥儿,莫不是要自立门户?”
话落,一身诰命大妆的南安太妃,直接自已打起门帘,走了进来。
“老姐姐,我的诰命大妆都穿好了,因咱们四王八公是一家子,我便先来知会老姐姐一声,如若老姐姐你管不住家中的那位孽障。
我二话不说,马上便转身出府,随后到宫门前,递牌子进重华宫找皇贵太妃,再到大明宫去找圣上请愿。”
闻听此言,荣庆堂上落针可闻。
旋即,惊讶不已的贾母,松开怀里的贾宝玉,连忙从罗汉榻上起身前往相迎。
一面让人看座上茶,一面拉着南安太妃的手,嘴里劝说着南安太妃且消消气,与她好好道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诸钗压着心头的那份震惊,与南安太妃依次见了礼。
礼毕,众人复又落了座。
荣庆堂上,此时气氛压抑紧迫。
其他诸人,如三春和湘云,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四人偷偷对视了一眼,皆是从其他人的目光中瞧出了匪夷所思、咄咄怪事。
惜春垂着螓首,此时她的一双小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攥了起来。
湘云收回目光,心里头除了匪夷所思,还有一丝骇人听闻,侯府出身的她,可是没少听到绣衣卫三字。
北司衙门的诏狱,可是连皇室亲王进去,都未必能够出来的地儿。
而探春,则是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南安太妃。
东府的那位,这才回京一日时间罢,能受了谁的蛊惑?况且,丛绿堂的那一幕,她至今还历历在目。
薛姨妈见着南安太妃那身晃人眼球的诰命大妆。
一时之间,让她微微恍神,一面假装端茶掩饰,一面在心里面想起,自已那位宝贝乖囡,被礼部尚书收了名贴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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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乖囡以后,会不会也能着一身诰命,站在她的面前,让她高乐乐。
如此,哪怕家里那个孽障再怎么混帐,她也有颜面下去,见一见那个死鬼丈夫了。
南安太妃落了座,便朝站在她身旁拉着她手的贾母,大体说了今晚王府的事情。